当前位置: 布谷鸟 >> 布谷鸟的繁衍 >> 百读不厌的美文鸟鸣穿过春天
文/崔中华(山东菏泽)
“布谷——布谷”,是布谷鸟的叫声吗?很远的鸟鸣,隔着无数钢筋水泥的丛林,急促,一声高过一声,让你的心为之一振。
漫长的冬天,人们虫子般在家里蛰伏,有时候窗外在飘落雪花,从窗户看出去,玻璃窗外一片静寂,白雪覆盖下的沉默,压得人无法呼吸。
躺在床上默默数着日子,对面高楼的楼顶,铅灰色的背景,北方的天空满含雪意。
你知道那不是张岱“湖中亭的雪”,不是海明威“乞力马扎罗的雪”,也不是川端康成“雪国”的雪,窗外的雪和那些雪一样,浸润着的孤独和绝望,飘落着,无边无际的苍茫。
还有冬天的雨,时徐时急的雨在窗外,或滴滴答答,或噼噼啪啪,你闭着双眼感觉雨势的大小,一个人,静静地聆听冬雨的旋律,默想那些或悠远或短暂的往事,那些或亲切或陌生的面孔,一些人,一些事,不过一个转身,却已恍若隔世。
当然有时候窗外明媚一片,那是冬天最后的阳光,阳光下的树,在你的窗外站立。
最高的那棵梧桐树,夏天的时候枝繁叶茂,几只喜鹊在高高的树冠上筑巢,长长的夏日和同样长长的秋日都注满它们的欢歌,“花喜鹊、尾巴长,娶了媳妇忘了娘”,稚气的儿歌,在岁月的最深处,撩拨着敏感的神经。
女贞树和紫叶李树的叶子失去了生长的颜色,它们的黯淡在窗外,遮住了几只麻雀的身影。
光秃秃的香椿树和无花果树,让你想起澳大利亚的一部影片《高原激战》中的一个场景:阴暗潮湿的战壕,高原上覆盖的皑皑白雪,两位士兵趴在战壕里,透过瞭望孔向外张望。夜晚覆盖着白雪的高原冷寂苍凉,不远处一棵杉树孤立着,树下一只狐狸在警惕地张望。“秋天杉树的叶子会变得金黄金黄”,一位士兵对另一位士兵说,他们身后的木床上,一位受伤的士兵在痛苦地呻吟。
这样的场景让人内心顿生灰暗,那棵孤独的杉树到秋天叶子真的会变得金黄金黄吗?就像电影《辛德勒名单》中那位小女孩的红衣衫,希望总会有的,特别是深陷绝望泥潭的时候,让希望的光亮照进来,点燃暗淡的时光。
冬天的蛰伏让人对春天充满了渴望,“布谷、布谷”,鸟鸣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让你感觉春天的惊雷在地下滚动。
春天来了,在布谷鸟急促的叫声中。每
个春天,布谷鸟急促的叫声总会把人唤醒。那声音虽然很遥远,很凄凉,很无奈,很忧伤,但叫声一直不停歇,叫声中也满含渴望。隔着无数钢筋水泥的丛林,你找寻不到那只布谷鸟的身影。那急促的叫声仿佛来自大地深处,伴着地下滚滚的春雷,从立春,到雨水,到惊蛰,到清明。
你想打开门窗,换上春天的衣衫去找寻那只布谷鸟,循着鸟鸣穿过钢筋水泥的丛林,趟过干净的河流,踏进青青的麦田,靠近村庄。
村庄外一排排高大的杨树,它们的根须深深地根植于大地,在大地深处缠绕。布谷鸟的叫声从高高的树冠一直渗透到地下缠绕的根须,让你找寻的目光从仰视变为俯视,让你匍匐在春天潮湿的土地上,“手抓黄土我不放”。
但漫长的蛰伏让你的神经慢慢变得麻木,你无法张开双臂,迈开自由的步伐去找寻那只带来春天消息的布谷鸟,你大睁着双眼,用沉默地等待迎接春天的鸟鸣。
遥远的鸟鸣挟裹着春雨,密密地斜织着春天绿色的帷幕。春天的泥土在复苏,在潮湿中孕育中生长的欲望。荠荠菜和苦苦菜、迎春花和二月兰、杏花桃花和玉兰花、青青的麦田和吐出嫩芽的柳树林……鸟鸣挟裹着春天的颜色和花香迎面而来,让蛰伏中的等待溢满春天的喜悦和希望,“春天像刚落地的娃娃,从头到脚都是新的。”穿过春天的鸟鸣是最好的注脚。
作者简介:崔中华,山东省东明县人,现供职于菏泽市教育局。有文字散见报刊,有散文集《教过书的人》《如果大雪封门》《一抬头满天星辉》《天秋月又满》出版。有作品入选《师心有痕》《师者行吟》《师意盎然》《师墨飘香》。
——摘自中学语文教学参考河南站公众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