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开关这个门都会有嘎吱嘎吱的声音~~~虽然很吵,但这是到家的声音
对比“新民路”,还是更喜欢“十八坊”这个名字。会有越来越多人忘记“十八坊”这个名字吧,“新民路”也真的要是属于“新的人民的路“了
门口的涂鸦被这种粗制滥造形式主义毫无美感的“城市美化”破坏
但这幅画永远留在我心里
很小的时候,这里是爷爷奶奶的厨房,后来政府扩马路要了我们家一块地,所以只能做成厕所了。一个没有自动冲水,需要手动打水过来冲粑粑的厕所。那时候,我总很懒,懒得拎水冲厕所。妈妈在家的时候都会帮我拎水。爸爸总会阻止说让我锻炼自己,然后妈妈就会阻止爸爸的阻止。偶尔妈妈不在家的时候,姑爹就会帮我拎水,爸爸又是一个无效阻止
一百年的花园
爷爷9岁时亲手摘下的柚子树
好像又看到爷爷用剪刀修剪月季花的身影
我和弟弟绕着花坛一圈又一圈的奔跑里长大
好像整个童年只和他打了一架,就是在这个院子里打的
拍瓦檐的时候,刚好有一只布谷鸟飞到
布谷鸟真的是“布谷”“布谷”的叫
是不是叫出了舍不得离开的人心里的“不哭”“不哭”
就是这个压水井,帮我们老朱家冲尽了厕所,停水的时候给了我们水喝
夏天的井水真的很凉快
有时候无聊,我就会一个人压这个井水玩
幻想过很多次爬上这个瓦檐练成轻功瓦上飘,然而终究没有上去过
突然非常非常非常遗憾
朱志文,你当时怎么就没爬上去呢,你的叛逆劲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个废弃的隔层我着实是爬上去过的,那是一个家人们都睡着的中午。有点黑,东西很杂乱,没有宝藏,非常遗憾
小客厅
大年三十晚上,吃过饭后,大家都会聚在这里吃零食看春晚,天南地北的聊天
爷爷奶奶去世以后,聚在这里的机会越来越少,聚在这里的人也越来越少
伯伯伯母每年回来临时住的屋子
对这里印象很深刻是因为,小时候的大年初一我会早早过来他们房间拜年,他们会给我红包
拿到红包的我会高兴的像个孩子
不对,我当时本来就是个孩子呀
小叔叔的婚房,后来成为爷爷奶奶的房间,后来成为伯伯的看书房练字房,爸爸拉二胡的地方
小学的时候,爷爷就是在这里教我写毛笔字
清楚的记得他当时夸我“熊”字写的很好看
这是爷爷奶奶的摇椅
趁他们不在的时候,我经常偷坐上去
双脚腾空,摇椅就变成秋千了
伯伯刚练过字的窗台
原来老家好几个房间的窗户是直对着院子的
工作学习完,看着花果树木,听着鸟鸣,还是很惬意的
一个可能比我还要年长的台灯
爷爷奶奶的厨房
大客厅
我家和姑姑家的餐厅
我待过最长的地方
头顶上那台老电风扇呼呼的吹着,在我们家那张黄色偏红的桌子上,妈妈会端来日复一日的辣椒炒肉、藕片、肉饼汤。她一边往我碗里夹菜说多吃点长大点,一边数落爸爸吃的太慢了。爸爸对数落早已习以为常,他低着头吃饭并不打算还嘴
姑姑姑爹家是在那张黑色桌子上吃饭的。他们家那个银色盘子好像用了很多年,我很喜欢。每餐姑爹总要把盘子端过来让我夹点菜,让我夹多点再多点。姑姑的菜很好吃,我每次夹完,姑爹把盘子拿回去后,我想再去夹但又不好意思,只能转过头看他们说话,余光瞟一瞟菜
吃过饭后,妈妈催我睡一觉,我说好,然后眯上眼睛等待他们统统睡着,等待时机溜出门冲到游戏机室,把今天上课时幻想的招式技巧统统试一遍
如果妈妈没能发现,或者发现后把我从游戏机室带回家的路上不要沿路扯着我耳朵,该有多好
如果可以永远这样多好,妈妈不用学会新的菜,爸爸继续被数落,我继续纠结怎么可以多吃两口姑姑的菜
这样的记忆,我永远都没法忘记
比我年纪大很多的风扇
那时的我经常担心它会不会掉下来砸到我的头
白色的线是搭洗脸巾洗脚巾的地方
爸爸的在左边,我和妈妈的在右边
爸爸的毛巾洗的没那么白,妈妈和我的洗的很白
墙壁上的世界地图和中国地图,是爸爸贴的,是他为了教我认清世界方位贴的
再右边的墙壁,是他手抄的刘德华的“中国人”以及其他几首歌的歌词
那时候,每天晚饭后,他都会对着那面墙,给我讲一会历史,教我唱一会歌
他那时候还会教我识简谱
可惜我并不听话,没认真学
到现在,记得的学到的东西很少
但他认真教我的神情,我记得很深
读澹湖小学的时候,校园里的一面墙上写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很多次,爸爸都会带着我到这面墙面前,对着我说:不要成为书呆子,要朝德智体美劳这方面发展
我不耐烦的点点头
然后,他会带我去打乒乓球,打篮球,踢足球,打排球,游泳,教我唱歌,教我地理
他心里对一个人理想的样子是有清晰概念的
我会努力的,爸爸
客厅的一个角落,放了很多腌咸菜坛
妈妈每年都会腌很多柚子皮,豆腐等咸菜
这也是我做错事后,被妈妈罚跪的地方
爷爷奶奶之前的房间,后来变成姑姑姑爹的储物室和洗pipi和洗脚脚的地方
在我的自恋迅猛成长后,也成为我出门前最后照镜子的地方
每次出门逛街前,妈妈找不到我,都会来这里催我快点
这是我房间窗台看向院子的景象
窗外的景致就这样的陪着我度过一段段想跑出去玩但又不得不被逼着写作业的时光
我的书橱应该是上初中时,爸爸买回来的
很久很久没有用过它了
当时从新华书店借到书回家那种迫不及待读完的心情还记得
这个柜子是妈妈的嫁妆
家里的现金、存折、她们的结婚证、我的周年照、被子等等东西都放在这里
妈妈的钥匙总是放在柜子顶上的油纸下
有一次,我偷偷开了柜子门偷走了块。但块对当时的我确实太多了,我怕,所以在买了根雪糕后,我招了
记得小时候这个地板是很旧很破的木地板
是妈妈主张重新装修的,这个红漆地板现在看起来也很酷啊
木板间的缝隙里,我掉过很多硬币和集的卡片
夏天的时候,爸爸、妈妈、我、弟弟、晴姐,一起睡在妈妈铺好的凉席上,吹着空调吃着西瓜,瞎聊着天
人最多的时候,迎姐、惯惯姐也有来过
小小的屋子,大大的温馨快乐
有过那样一张大大的凉席,载过我们,载过快乐,载过永远
爸爸的行李箱,但已经躺在家里很多年没有再出过远门啦
我和爸爸的床
小时候很怕黑很怕鬼,但晚上睡觉前又很喜欢幻想鬼,我总是吓的跑来和爸爸一起睡。好不容易他同意一起睡但必须分头睡,然后我又趁他睡着爬到他那一头。他醒过来后,换到另一头,我又跟过来。他被缠的没办法,只能无奈睡去,但即使和他睡在一头的我还是很害怕,很多个晚上我被门外的风吹草动惊吓后,总要把他喊醒让他陪我
夜半,这个窗子偶尔投来的点点光亮,给我的童年带来了深深的阴影
我屋子的后门
姑姑的厨柜,里面曾经放着多少我爱吃的菜啊
应该是我五年级画的,当时应该是突然灵感大发想画一匹马,然而画工拙劣,但是为了追求那种气势恢宏的感觉,非常中二的取名“天下图”
为了不被家人发现,我接着写下了“范千帆写“
我真的是太机智了吧
(ps:范千帆是当年租我家店面的人的小孩)
我家和姑姑家的厨房
我家的厨柜
冬天风大时候,我家和姑姑家会在这里吃饭
一家人在一起,很暖
姑姑家放水桶的地方
姑姑家的水缸
很小的时候,我有幻想过掀开盖子跳进去游泳
后来我长大了,这个水缸没有
后院
曾经这里是露天无顶的,地面上是草地
记得小时候在这里玩的时候,墙壁还是完整的。这次拍照,细细看它,才发现它蜕皮很多
右边是妈妈建的淋浴间
之前是姑姑姑爹的房间
她们不在这里住之后,变成了我家看电视储物的地方
小时候,家里买的第一个冰箱,当时超级兴奋,巴不得把全世界所有的冰淇淋搬进去
我和小贝贝不用的书包都放在这里
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脑抽,就在小客厅写了:朱志文买的房子
站在屋后的小宝子家拍的
原来站在这个角度看我家会是这样的
小包子家完全变样了,记得小时候在他家玩过兔子的
隔壁巷子里的野花
之前在这人家玩过捉迷藏的,现在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很多人都搬走了
对这位阿姨印象最深的一个画面是,她和她老公坐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打发时光。后来她老公去世后,只剩下她一个人走在门口,继续看着马路
好孤独,好心酸
从小就认识但不愿拍照的阿姨
玩捉迷藏最多的地方
好深好深的巷子,里面都是人家,都是我童年的身影
和妈妈关系很好的爱呢阿姨一家合影
从小看着我长大的王海峰奶奶
最后在老屋留下的话
朱氏老宅最后一次的合影
01:24从大芝路十字路口到十八坊
00:50十八坊里的老朱家
23:48朱氏老宅的最后一次聚餐
朱氏老宅最后的样子
之前叔叔伯伯爸爸姑姑们们聚在一起是因为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走之后,大家再没有聚在一起
这次老宅子拆掉后大家要聚在一起会是因为谁的葬礼呢
这里没有华丽和简陋
没有大还是小
没有一切衡量标准
这是我的家
印象里最深的爸爸和爷爷的相处画面,就是两个人吵架吵到整个屋子都汗毛耸起。没想到问起爸爸关于老屋记忆很深的一个画面,他回答他年轻时候眼睛斜视,是爷爷带他去外地做手术照顾他的
唉男人!
年纪大了,是云淡风轻的讲那些很深情的话
小米叔叔还是很爱表达的,能感受他还是很珍惜和一大家子人相处的时光
出发前,我说要在老屋墙壁上涂鸦,问他要不要也写点什么。他不但没有拒绝,而且还一直在思考,留下好几个他对于老屋的“留念”,最后还问我能不能接着写
姑姑的商品房已买了10多年
但只是晚上过去睡睡
白天的生活都还是在老屋
姑姑说想在这个老屋死去
可惜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老屋拆掉之后
不知道她和姑爹爸爸会不会适应新的生活
这种几个家庭生活在一起在一个老屋子的生活,真的要结束了
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我会告诉我的后代们
真正的消失不是肉体上的消失,只要有人记得,只要故事永远在流传,就永远存在
谢谢你~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