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鸟

冯新渭远去的麦客

发布时间:2023/4/5 21:4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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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收麦只能用镰刀。收麦如救火,这是关中平原有的村落农谚。在那个生产力极度落后的时代,庄稼人收麦子是一种考验,不仅劳动量大,更重要的是时效,“麦熟一晌,蚕老一时。”收得稍微晚一些,麦粒就会破壳掉落。遇到大风,小麦倒伏;遇到阴雨,小麦出芽发霉,颗粒无收。收麦,可谓龙口夺食,于是麦客这个群体便应运而生。麦客,大多是善良淳朴的庄稼汉,背一把镰刀,携带着少得可怜的行囊,有孑然一身的,有三五成群的,有父子上阵的,也有夫妻相伴的,更多的是朋友乡邻结伴,图个相互照应。麦客干活,不讲究钟点,凌晨树梢布谷鸟叫,麦客揉眼往地里跑。关中地区,每年麦子开镰前,布谷鸟就出现在麦田旁边的树梢上,清脆嘹亮的叫声,庄稼汉们听起来就是“算黄算割!”在他们看来,神奇的布谷鸟好似告诉庄稼人:“麦子一边黄一边收。”好多村落的人根据这种鸟鸣声,给它起了个拟声名字——算黄算割”。听到“算黄算割”鸣叫,农人们便说:“‘算黄算割’来了,到麦熟口了!”便知麦子快要熟了,磨好镰刀,收拾好架子车,准备好拉麦笼笼的长绳。麦收忙罢后,布谷鸟竟神奇般地消失了。麦客到地里,没工夫欣赏风吹麦浪的那种浪漫,他们用眼睛目测,用脚步丈量就知道几亩几分,割一天下来能收入多少钱。量毕,趁着清早凉快,一字排开,都想多多割上几亩麦。割麦子的姿势,弯腰,不能坐不能站,一手抓着麦秆,一手挥舞镰刀,随着镰刀的“沙沙”作响,弯着腰不停前行的麦客,早已腰困背酸,苦不勘言,抬手抹一把灰头垢面上的汗水。望一眼,那是被割倒的麦子,裸露的麦田,白花花的麦茬,一垄接着一垄,犹如走向了丰收,走向了缸满囤圆。割完了麦子还要晒场、碾场、扬场,整个流程下来至少得十天半月。碾场要挑好天气,麦子晒过一个时辰,就该套牛碾场,掌牛人手里牵着牛缰绳,两头体型高大头部方正的紫红色秦川牛拉着圆柱形石碌碡,石碌碡中间略大,两端略小,宜于绕着一个中心旋转。石碌碡是关中平原农村不可或缺的农具,专门用来轧谷物、碾平场地、碾压房屋地基和房子里的地面等,还可作为临时夯石打夯。秦川牛拉着石碌碡,随着一声声吆喝和手里缰绳的掌控,温顺地在麦场上一圈一圈奔走,听着农人的召唤,不停地画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同心圆,碾下麦场上每一穗麦子的麦粒和麦糠。碾完麦子,就是起场,麦客和农人手持桑杈、四股木叉一字排开,把麦秸和麦粒进行分离。分离后,接着就是扬场。扬场看似简单,干起来异常麻烦。这门技术活不仅要看风向,还要有技巧。木锨把麦糠用力抛向空中,借助手腕的扭动,向空一撒,黄色的麦粒“哗哗”地落下来,装袋,晾晒入仓。麦收了,忙罢,庄稼汉们的婆媳开始烙油馍擀燃面以贺收成。改革开放以来,随着现代农业技术的飞速发展,人力和畜力的劳作已被机械所取代。麦客渐行渐远,不经意间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秦川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麦秸草垛也变成了传说。如今,跨区机动作业的大型收割机快速高效收割,连收割带脱粒,一次完成,今年夏收还出现了无人驾驶智能操控的大型联合收割机。当代农民收麦只需站在田边地头,再也无须手持镰刀挥汗如雨一身麦茫,等联合收割机收割完毕,除了给自家留些口粮,其余直接当场出售给夏粮收购者。时代变迁,曾几何时,麦客带着他们的故事走远了,只有布谷鸟依旧鸣唱着“算黄算割”守望着麦田。个人简介:冯新渭,华阴市作协会员,爱好读书,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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