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视频网站vip账号 http://liangssw.com/bozhu/11430.html「本文来源:中国吉林网」作者简介:葛筱强,原名葛晓强,吉林通榆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吉林省作协签约作家,白城师范学院文学院客座教授。著有诗集《向海湖,或星象之书》,随笔集《梦柳斋集》《雪地书窗》《在黑暗中转身》《采蓝集》。曾获吉林省第十一届长白山文艺奖,首届杨牧诗歌奖金奖,第五届吉林文学奖,第六届公木文学奖。葛筱强摄影《落日》那是四十年前吧我跟着父亲走在黄昏的山坡上父亲肩扛着锄过杂草与落日的锄头我的臂弯里挎着装满野菜与星光的柳篮走着走着,天光就更暗了风吹着哗哗作响的树叶也吹着父亲与我起落不定的谈话彼时世界如此安静,安静得就像我如今遇到的永恒《灯火》这么多年,我遇见过的灯火实在太多了,但是能够刻进骨头的只有一次。那年我九岁一个人横过二十里路的草原在黄昏时分返回家中当我打开院门,看见刚刚掌灯的母亲站在灶台前煮好了饭菜我一下子扑到母亲的怀里,哭了《弯木犁》乡下的晚炊,大多是从黄昏之后开始的。那时候,父亲刚从田里回来他的身后,不止有马车和弯木犁还有数不清的风和鸟鸣,以及落在鸟鸣之上的,星斗之光与夜之宁静每当我想起这些,那副弯木犁就会在我的梦中,又一次犁出让我眼含热泪的泥土与春花《草垛》在科尔沁,草原是草垛的母亲也是牛羊,鸟雀,马群,和乡下孩子们的母亲。多年以前如果你在黄昏的庭院中看见我与一只老狗和几只土鸡都躺在散发泥土清香的草垛上仰望星空,你一定不要惊讶,在上帝温暖的目光下我们一直是不可分离的亲人《朝露》在乡下,最早醒来的并不是朝露,而是此起彼伏的马蹄声鸟叫声,以及炊烟取走星星的声音然后才是会拐弯儿的光线,会轻轻扇动翅膀的安静。七岁那年的一个早晨我跟着哥哥上山挖野菜,我们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开沙路上丛生的苍耳和蒺藜,但从不在乎它们茎叶上滚落的露水,打湿我们挽起的裤脚和沾满尘土的布鞋《黄昏》我想说的,是年迈的母亲她今年已经七十一岁了如果黄昏来得不是那么仓促与惊慌,我想她的双腿还能够迈出低矮的房门,让她看一看平原上辉煌的落日,鸟落不惊的树梢再看一看月出东山的安静,以及远方儿子因为思念暗自落泪的表情《落花》其实我更爱她们悬于枝头的模样,在十岁以前我经常一个人在平原的秘径上从黎明走到正午,再从正午走到黄昏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默念她们的芳名:朴素的山杏,怀春的桃子,清风中的棠棣,照亮黑夜的青桐……她们一生中最美的时刻,都被平原上数不清的鸟雀和一个少年暗藏于肺腑,直到如今《布谷》在科尔沁草原腹地,在夕阳的映照下,布谷鸟的叫声也是绛红色的如果恰好遇见刚刚解冻的河流和忽然抵达茫茫人间的月光布谷鸟的叫声就会把自己清澈的倒影,“嘭嗵,嘭嗵”放进每一个在屋檐下侧耳倾听者的心中,幸好,我是多年来其中的一个,幸好我把自己浮萍的半生,嵌入了这永恒的不可替代的黄昏中《返青》马唐草总是趁着夜色从泥土里探出头来彼时我正俯下稚嫩的身子在河流中寻找满天星光那时我九岁,常常为莫名事物的轮廓与倒影心怀惊奇和赞叹而马唐草正穿过一生中最为黑暗的时刻,因痛饮春光而变得有些怒马鲜衣《春夜》夜已经很深了草甸上的河流,在月光的照耀下流向黑暗的远方,她可能带走了屋檐下迎春花和紫花地丁熟睡的梦境或者恰好相反,被鲜花芳香的梦境吸引悄悄地折返回村庄,轻轻拍打我十一岁的童年。彼时月悬中天万籁俱寂,只有河流自己醒着并为此深怀不安之心葛筱强摄影《落雪》没有比一场夜色中的落雪更让人趋近于黑暗的星光了每到春分,光阴总是赠我以簪花和春酒,也赠我以平分的寒暑与昼夜而我只能穿透四壁的安静以尚还纯净的血肉之身喂养春日与悬于半树的鸟鸣《倾听》众鸟之声总是在太阳爬上山坡的前一刻开始的。五岁那年我喜欢一个人趴在清晨的窗台上,看着父亲的背影慢慢融进由鸟鸣构成的曙光中那时父亲正当盛年,他迈向山顶农田的脚步声,听起来总是比众鸟之声高出半个音阶《河流》一生中总会有无数沉默的事物被一条村庄外的河流无声地带走就像在人世无数生长与行走的骨头被每天必然造访的黎明与黄昏一块块悄悄取出,然后埋掉七岁那年,我曾亲眼看见一只野鸭早晨还在河流的上空自由飞翔到了黄昏,竟然成为河流之上一团令人惊讶的漂浮之物而它锋利依旧的趾爪与未竟的心事刚好落进了河底的满天星光《月光》在大围子村,提前降临人间的月光常常是用来否定黄昏的犹如那些落日中无限辉煌的鸟鸣常常在晚风的吹拂下,纷纷熄灭在我的侧耳聆听里而树林的阴影,总是在月光的背后抬起头来仰望满天星斗那漫漫银河的对面,就是无限安宁的辽阔草原《水井》从黑暗中出发,再重新返回黑暗那漫长而短暂的旅途,要经过无数光明的激荡和水桶的见证九岁那年,我常常被村庄里那眼老水井中的绳索吸引他沉默而隐忍的表情,在我看来更像一条没有归途的射线鸟鸣声中的村庄,永远只是一个小小的圆形起点而未知的风雨,总是在沙漏般的水声中,显得茫茫无期《山雀》晚风中,那只麻脸山雀又要飞上南坡略显空旷的林梢了我背上书包那年,总是在放学之后听着她的叫声,到山上挖野菜在我童年的耳鼓里,它的叫声如此明亮,干净,仿佛里面不止有摇晃的春色,辽阔的田野还有返青的野草,村庄的灯火即将莅临人间的疏朗雨水,以及被雨水洗净的月光与晴空《终结之诗》我不想再回忆了。因为所有的记忆到了最后都将成为喧哗的鸟鸣,和鸟鸣熄灭后无声的骨灰这是春天的最后一个夜晚星空打开了辽阔的平原平原打开了宽阔的河流和一个浪游者稀疏的梦境,直到今天我才能用一树繁花和几页笺纸把记忆撕裂,仿佛一切从未发生而一切终将结束“※”本文为葛筱强先生独家授权中国吉林网刊发编辑:曹淑杰吉网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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