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布谷鸟 >> 布谷鸟的天敌 >> 槐夏午荫处,桑葚煮酒香
在明媚阳光照耀的树荫底下醒来,心里跟枝头的鸟雀一样欢喜
静静的什么也不做,就看着这样明晃晃的天光
老黄牛慢吞吞迈着步子朝我走来,嘴里还咀嚼着带着露水的草
时光在我的眼睛里跑,手里心里都是绿油油的秧苗
by宋柏(我的笔名)
雨生百谷。
已经到了槐夏时候,雨水渐渐多了。入夜以后都很凉,要是下楼散步,还得披上一件外套。
小区里面许多娃娃,他们时常扰人清梦,一大早就是一连串乐呵呵的笑声。小区里绿化很不错,所以鸟儿很多,我不大清楚它们类属于哪种鸟儿,但是鸣啾的声音让我想眯着眼睛凑到窗外仔细听。
我家只有一盆绿植,它是什么草亦或是什么花我已经不记得了,它是我唯一养活的植物。但是我最中意爬山虎,想到自己是“动植物杀手”,也把养爬山虎的念头给打消了。
不过我总想着,如果我家墙壁上全部都是爬山虎,那些鸟儿应该会时常做客。以我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吝啬鸟食的。
今年特殊,农耕推延。爷爷跟我说前几天才开始插秧,过些时候又要收割油菜。今年我没回去看金灿灿的油菜花,倍觉可惜。
五一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的燕子窝空了,燕子没再飞回来。我郁闷了许久,看着四面青山依旧,总有点郁闷,好端端地就不再回家,它们飞到哪里去了?
以前总是一边看着电线上的燕子一边陪爷爷插秧的。通常都是在三四月的时候,河边杨柳青青,暖风拂面,我喜爱披着着奶奶半新不旧的衣裳在干田里找红花草,串成一串戴在头上兜春风。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红花草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学名叫做紫云英,属于豆科中两年生的草本植物,花期很长。原本以为只要是块田都会长出这样好看的花,现在找不见了,爷爷这才跟我说以前有是因为撒了草籽。
我能想象到爷爷在这个时间点每天的状态,也估摸得出他每时每刻在做着什么。我在遥遥地窥探阿爷阿奶每日每日的生活。
早上五点起床做早饭,基本上都是熬粥,做点小菜。然后喂鸡吃稻谷,坐在一边看着昨天送到的报纸。爷爷是这样的,今天看昨天的报纸,总这样。
吃完饭背着犁头下田,基本上田边已经有了两箩筐的秧苗。现在有了插秧机,可我爷爷从来不用,他一点一点、一块一块,让原本灰黄色的水田变成很好看的绿秧田。
这需要七八个小时才能完成,中午爷爷回家吃奶奶做的小菜,习惯性地喝几杯小酒。他是很憨很憨的老人家,秉持着“事情件件做,日子慢慢过”的原则,做什么都那么有条不紊。
小时候我很爱看大人插秧,我会坐在树荫底下瞧着,手里攥着蒲公英,学着布谷鸟的叫声。
后来看到那首辛弃疾的《清平乐村居》:“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我内心是狂喜的。
原来很多欢喜雀跃都是共通的,我所喜爱的,辛老也爱。
最爱的动物是老牛,不是因为张爱玲写的《牛》,我是因为家里之前养的水牛才喜欢的。在小学的时候,好多同学在作文里都说最喜欢猫狗或者是兔子、乌龟,可我只喜欢我家的老牛。
它的牛角很大只,往两边扩着,像是电视剧里牛郎的老牛。我喜欢喂它吃草,研究它到底有多大的舌头,小小的我会坐在它的牛角上。
家里养的动物,除了家禽,基本上都是寿终正寝。爷爷是个长情的人,老牛死后,他跟许多人把它抬到了后山上埋了。后来又买了一头,牛角也是一样的好看,但是我再也不爱喂草了。
我爱看他笑起来脸上形成的皱纹,那种古铜色的、充满故事感的滋味,时常安慰着我。
后来我看了许多关于插秧的诗词,其中有一首我是最爱的。
宋代的杨万里在《插秧歌》中写道:“田夫抛秧田妇接,小儿拔秧大儿插。笠是兜鍪蓑是甲,雨从头上湿到胛。唤渠朝餐歇半霎,低头折腰只不答。秧根未牢莳未匝,照管鹅儿与雏鸭。”
真的,我觉得杨老看到了几百年后的我的童年。到底是共赏了同样的月亮,看到了一样的好时光。
听说现在田地被很多人承包去了,我不大懂这一块儿的事,但总觉得心里凉津津的。梦回故里,真的找不到通往童年的路了。
第一次发现村里慢慢在改造不是因为修好的水泥路,毕竟田埂依旧是那片田埂,下了雨就会泥泞成一滩黄泥,我对水泥路没什么感觉。只是突然有一天,我发现家旁边的古树前头立了一块国家保护树木的牌子,心里才“咯噔”一声。
原来我小时候爬的是如此金贵的树,我还是很爱它的,小时候爬上去还会冲着树洞说一声“树爷爷,你好哇”!有了那块铁皮牌子,仿佛老树再也不是我们的了,跟以前树林子里头的藤蔓一样,被人拉扯着抢走了。
插秧如插针,琐细亦良苦。后头还想接一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槐夏午荫处,桑葚煮酒香。万物生长的好时节,适合出去走走,看看天光。约上三五好友,东走西顾,吃杯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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