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子云居士
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风和着细雨,让屋后山岭上的松柏,发出“呼-呼-”的轻响。记得西蜀老农人说,芒种前后有些农作物是需要一场中到雨大的。可这雨轻飘飘的,似雾似烟。就是下三天,也浇不透那些土地啊!细雨飘飘,风声呼呼,伴着我的清梦。
“布谷-布谷-”的鸟叫,清脆悦耳,似少女站在山边,亮开嗓子清唱。似乎初夏的早晨,鸟儿的鸣唱,把我带到了那个苍翠葱茏的季节,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西蜀那静静的小山村。后山玉米地埂上的刺梨子花,正在开放,一丛一丛的,指甲盖大小的花,红红的,露珠滴滴。黄蜡泡的叶片上,藤蔓上长满了小刺。它们依附在黄荆子啊,马桑子啊的上面生长,黄黄的花朵,只有豌豆大小。野石榴花已经谢了,清白清白的小石榴,已经长到了鸽子蛋大小,趾高气昂地挂在枝头上,显得自信而傲气。
这些山野的小花,没有编进花谱,也从没有书画记载过它们,世间似乎没人记得它们。只有一群山村的小孩子,喜欢摘它们的花来玩。女孩子会用柳枝编成花环,将小野花插在上面,戴在头上。那小脸笑得像花儿一样,满山的疯跑。男孩子则喜欢将花瓣摘下来,丢在小溪里,傻傻的看着它们随水漂走的情景。果实成熟的时候,孩子们会去尝试那酸涩中带着淡淡甜味的刺梨子,会去品味那甜润可口黄蜡泡。小野花从来不在乎这些人间的冷暖,每年照样的按时开放,用行动来打扮祖国的山川,实现自己对时空的承诺。我爱它们的平淡,爱它们的淳朴,爱它们的宁静。
先是“布谷-布谷-”的鸟叫,接着是“请注意-倒车,请注意-倒车”的声音传入耳鼓。我忽然从似梦非梦的境况中醒来,睁开眼睛,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打开一看。哈-哈-,已经六点半了。穿上短裤,踢踏着拖鞋,开门顺着楼梯,慢慢上到了露台。
晨光下,一抹新阳挂在东边的天际,她不言不语,笑嘻嘻的看着我。左则三百米之外的山岭上,一片苍苍的松柏上,笼着轻雾。似乎昨晚的细雨让它们感到滋润,暖暖的夏日骄阳让它们舒心。“布谷-布谷-”的鸟叫声,还不时从那片树林中传来,斑鸠啊、四喜啊等等小鸟也不忘放开歌喉合唱,以迎接晨曦。几只麻雀在五六米外的花台里,蹦蹦跳跳的一边觅食,一边嘁嘁喳喳的交谈。
拖过一把小椅子,面对着那抹初升的新阳,坐在一盆盛开的茉莉花傍边。茉莉花很小,白白的,嫩嫩的,显得有几分娇柔。她没有柱顶红的招摇,也没有玫瑰花的浓香。可她的香味却是那样清纯,那样的淡雅,让人感觉舒服而淡定。
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眼睛。听风吹动松柏的“呼-呼-”声。布谷-布谷-,声声相伴。嗅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肌肤感受着初夏骄阳的暖暖轻抚。这世界默默的爱着我,送给我温馨美好的感受。
你可能喜欢:
红消香,断有谁怜
星辰大海,抱负远大
春雨携来,久违的甘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