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横山渡客杜鹃,这是我在小时候很好奇的名字,一个同时具备美和浪漫情怀的名称。后来,才知道它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布谷鸟。杜鹃啼血的传说一度让我感动不已。每年的四五月份,杜鹃开始迁徙。暗褐色的身体,振动双翅,呈直线疾飞,红唇里发出一声声的布谷布谷,据说,那是提醒劳动人民要开始布谷春耕了。那满山的杜鹃花,被它的红唇啼血而染成了一片艳红,这不过是一个凄美的故事。但那一声声的布谷、布谷却是昼夜不休地鸣叫着。童年的记忆里,对布谷的印象,也有两三次比较深刻。那时,每到冬天下雪的日子,二哥总是最皮的一个。他会拿着鸡罩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晒谷场上(注:鸡罩,一种竹编的用来罩住幼小鸡鸭的物品),他先用一根细绳拴住鸡罩,支起来后,只留下一点鸟儿进出的空隙,再撒下些许的稻谷。等着雪天觅食的布谷鸟上当后,跑进了鸡罩里吃谷子的时刻,二哥将另一端的绳子一放松,鸡罩便稳稳地罩住了布谷鸟。通常,他都是抓住个一两只,才会笑眯眯地拎着鸟拿着鸡罩回家。这样的收获,对一个物质匮乏的农村少年来说,是一件有趣的乐事。再有一次,我已上初一的时候了。在一个雨夜,我在窗台前的书桌上正全神贯注地看着书,窗外忽然有敲窗的声音,屋里太亮,屋外黑的,这倒反过来看不清外面的情形。带着一种怯怯的狐疑,向父亲说明了情况,父亲开门来到窗台前,他直接笑了,我跟在后面,看到了一只布谷鸟正无助又焦急地用嘴啄着玻璃窗。我想,它可能是受了伤,飞行不了,才会急着找个栖身之所,是玻璃窗误导了它。父亲把那只布谷鸟放到我手里的时候,我的第一想法就是想要留下它。人类最初的劣根性便是喜欢的自然想要拥有,一个孩子的想法也是一样——剪短了翅膀,养在了我的房间里。邻居家的孩子,听说了这件事,兴高采烈地跑来看我的布谷鸟。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了他更希望他能成为这只布谷鸟的主人。可是,我那时是很舍不得赠与他的。母亲常常在帮我打扫房间时,一面念叨着鸟在房间里乱窜到处留下粪便的痕迹,我却顾不得这些。我每天放学欢欣地跑回家,给它喂一些米粒,给它把碗里的水蓄满。晚上的时候,我在写作业,它独自在床底下跳着咕咕地低声叫,却再也没能听到像之前它立在枝头,仰起脖子,红嘴唇发出的高歌:布谷咕——咕、布谷咕——咕……有一天中午,我放学后像往常一样背着书包直接回房间,没有看到熟悉的蹦跳的身影。我趴在地上,在床底下俯身寻找着,房门后、床头柜犄角里,没有,都没有踪迹。我转身跑进厨房,问母亲布谷鸟去哪儿了,母亲并不知道鸟的去向,茫然失措里,听见母亲说,跑了也好、跑了也好,那是鸟,养不家的,迟早要飞走的,总不能一直待在房间里……我在一种无奈与失落里,也只能暂时接受了现实。后来有一年,父亲在门前植了一颗樟木树,黄绿的叶子铺盖着树枝,刮风的日子,阳光明媚下,一片片叶子嫩嫩的,闪亮亮的,一年一年地长到二层楼的高度。不知何时,树枝里搭建了三只鸟窝,我也没有过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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