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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记不得是何年何月了,那一天的布谷鸟几乎也不怎么叫。在我更小的时候,俺娘曾认真的对我说,这种鸟叫臭咕咕,就会咕咕咕咕的叫,不会干别的。我认真的想了想,说:哦,那不就是后街我二姑嘛!
就在布谷鸟不怎么叫的这一天,梨花落尽,榆钱将飞,蜜蜂们正在愉快的聚集,预备着采集枣花蜜。突然卷来了一阵春阴,惹落了几滴春雨,窗台慢慢的就被花雨打湿了。这些场景不知怎么的,竟然拨动了我的心弦。我傲然的站在院子里,沉声说道:我将来就养蜜蜂得了,能吃到蜜,还能卖钱!
俺爹笑而不语,俺娘坚决反对。他们深知,以我的智慧和意志,绝对干不了这种活计。因为在我们屯子里,我一直都是窝囊废,如果要我一个人出去放牛,我怕被牛犄角顶了。更何况野草丛生的河边和山路上,总有鲜艳的蛇拦路,被村民称作野鸡脖子,据说还有毒。我每见一次这种东西,肯定会精神萎靡三天左右。所以我自小不但不放牛,就是见了羊,我也要躲着走。还有地里的活计,我确实也干过一些,但是嫌弃夏天的太阳过于毒辣,晒的脸蛋子曝皮。于是常常躲在榆树荫里睡觉,爬了一身的蚂蚁。后来我就坚决反对种地了。
既然不能种地,又不敢放牛,在当时看来我似乎只有养蜜蜂这唯一的工作能做。于是不管大人们如何反对,我就在布谷鸟不怎么叫的这一天,立下养蜜蜂的志向了,并立即开始给俺娘当下手,努力学习养蜂技术。在经过一整个夏天的实践之后,我牢牢记住了被愤怒的蜂群数次蛰成猪头的惨痛教训,对于养蜂大业,从此绝口不再提了。
于是很自然的,在这个夏天的尾巴里,我背了一床棉被,翻过几座大山,去读了高中。
诗云:
山中布谷空沉寂,春雨凝云花满地。
岁月长埋赤子心,人间自有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