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布谷鸟 >> 布谷鸟的繁衍 >> 记忆中的麦田是什么颜色的
一同事曾紧追不舍地问我是哪儿人,我笑而答曰:农村人。
这不是一则玩笑,我确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姑娘。曾几何时,土气、憨厚一直是我们的代名词,如今,你再也看不到裹着红头巾,拉着牛绳的村姑了。记忆中,那就像一幅美丽而朴素的油画……
去城里干活儿的路上,总要经过一大片的麦地。从初冬到初夏,从嫩绿再到金黄,我见证了它成长的全过程。闻着一路的麦香,还能恍惚嗅出儿时的味道……
那是一个沉甸甸的季节,有着丰收的希望和喜悦!年幼无知的我们淘气地将刚刚绽芽的小麦从翠绿的桔杆中抽出,用小手在中间掐个洞,放进嘴里当哨子吹。那声音单调又粗糙,却给我们这些农村孩子带来了无尽的的欢乐!当布谷鸟站在枝头鸣叫时,麦子也渐渐黄了。那声音“布谷布谷”,婉转优美,大人们说布谷鸟是在喊“快黄快割”,提醒人们快要农忙了。我们也跟着兴奋起来:“要放麦假了!”于是在每天上学放学的路上,眨吧着眼儿盼着那一片的麦地快点儿黄,犹如盼着我们迟迟未到的青春!
语文课本上,我们学了“颗粒归仓”一词。于是,为了充分实现麦假的意义,老师特意叮嘱我们要去地里捡拾那些被遗漏的麦穗。可是,刚刚绽芽的我们只顾着在那片比我们还高的麦地里像麻雀一样欢快地奔跑嬉戏,任凭烈日将我们稚嫩的皮肤晒得黝黑。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发现不少的麻雀蛋,那是麦地赐予我们最好的礼物。看着大人们在金灿灿的麦地里不停地挥舞着镰刀,我们则在那里毫无节制地挥霍着自己金灿灿的童年……
然而,承载我们全部童年的欢愉与记忆的又何止那一片的麦地。我们淘气的小手掐过油菜花,掰过玉米竿,打落过芝麻叶……哪些农作物里载满了我们沉甸甸的喜悦!
把思想从记忆中拽回,如今的麦地,麦香依旧醉人!只是骄阳下再也看不到不停挥舞着的镰刀与挥汗如雨的农人。那同样是我心中美丽而朴素的油画。收割机的轰隆声将成熟的麦子与我们的童年一并收走,毫厘不剩!
一直不爱喝饮水机里的水,感觉怪怪的,还是家里的井水有味道。一城市里长大的同事便送我一绰号“农夫山泉”。很喜欢这名字,我虽不是农夫,也非村姑,但很庆幸能生活在乡村。那里不繁华,但那里很美。二十三年的农村生活就像一座宝藏,够我咀嚼一生。那些整日生活在城里的孩子是可悲的,他们分不清养育了自己的稻子与小麦,没看过农民劳动的艰辛与丰收的喜悦。在他们的童年里,充斥着华丽的街道,拔地而起的高楼,以及川流不息的汽车。他们没有关于麦地,关于虫鸟,关于牛羊的记忆,但人生需要这样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