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簌簌地下着,越下越大,像溪水一样哗啦啦了,窗台上笼里的两只画眉鸟啼鸣后,安静的休息了。昨天下午开始,听到了布谷鸟的叫声,现在还是深冬,布谷鸟不是候鸟吗?我怀疑我听错了,午后,我又听到了,布谷,布谷地叫声从雨声中跑进了我的耳蜗。搜了一下,确定是真的,南方冬末春初时,大杜鹃就来了。听到布谷鸟的叫声,我像一粒沉睡的种子,猛然被惊醒了。
村外的高铁动车没多长时间就有一列经过,我已经习惯了被碾压的声音。村庄里什么声音都有了,就是少了人语声。
我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看着光秃秃的枯枝上滴落的雨滴,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雨滴,整齐地排列在枯枝上,像是从枯枝体内生出的生命。
不远处的青山被烟雨淹没了,村庄被烟雨淹没了,村外的高铁线和动车线被烟雨淹没了,我的心也被烟雨淹没了。
大了,雨下得又大了,每一滴落下的雨滴都在我心湖上泛起了涟漪。我仿佛看到了父母忙碌的身影。明天是北方小年,母亲在厨房里剁饺子馅,叮叮当当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出来。
父亲在杀鸡,父亲杀鸡的时候,我通常在旁边看着,要么帮忙把鸡毛一起拔掉,鸡杀好后,父亲会把鸡内脏煮给我们吃,在那没有零食的年代,父亲看着我们几个抢着吃会心地笑了。然后把杀好的鸡腿,用绳子绑起来,倒挂起来控干。等过大油时把鸡做成酥肉,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一道美食。
烟雨散不去,思念抹不开,父亲已经去世十八个年头了,而我只给父亲上过一次坟。没想起这儿,我的愧疚感油然而生,眼泪像雨一样流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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