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布谷鸟 >> 布谷鸟生活环境 >> 又闻ldquo咕咕rdquo声
“咕咕咕,咕咕咕……”
听到久违的世婆咕鸣叫声,又像回到了自己童年的时代。
小时候,家乡河港交叉,桑树成片,稻花飘香;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百鸟歌唱,乡民怡然和谐,一切的分布和存在,依然遵循着上苍留下来的格局:河水清清,随即可饮;仲夏,水草连片,菱叶青幽;竹林、树林、桑林,构成了翠绿的海洋;那里是百鸟的乐园,“演奏”天然乐章的广场。
其中,就有熟悉的“咕咕咕,咕咕咕……”
那年,我好像是十一岁。
当时,我家在付家坟头有一块约0.5亩的自留地,近似长方形,其中一边临河,河边有几颗苍老的杨树,但枝条很茂盛。一次偶然的爬玩,我发现杨树上端叶枝最密的地方有一个世婆咕库(方言,即鸟巢),还有四颗鸟蛋。
这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发现。晚上,我失眠了,如同走进了梦里的狂欢,但不敢告诉任何一个人。
我想象着,四颗鸟蛋变成四只小世婆咕的情景,这将是一个多大的惊喜!
我耐心地等待着这一时刻的到来。每天放学后,就会准时来到巢窝附近割草,以防他人发觉。有时,实在忍不住内心的那份渴望,就悄悄地爬上杨树,与之“亲吻”。
世婆咕的蛋,与鹌鹑蛋相似,这在我当时的记忆里,它是鸟类中最大的蛋。起先,我有把它取回家蒸着吃了的想法,但最终还是被“养世婆咕更好玩”的心理战胜了。
十几天后,小的世婆咕终于破壳而出。可惜只活了两只。
于是,我赶紧叫邻居大伯做了一个比一般小孩用的还要大的鸟笼。然后,就一天天地等待小鸟的长大。
我不敢在很小的时候就把小世婆咕抓来,否则它会死掉,只能等到它自己会吃东西时,才可以带来笼养。
羽毛变色了,硬羽长出来了……
没有想到,有一天,“老大”突然飞走了,我是眼睁睁地看着它飞的,心里非常难受。于是,只好把“老二”带回了家,养进了起先准备的鸟笼。
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认识”,世婆咕在我备的鸟笼里生活得还是很自在。
好像已经是临近秋天的时候。听母亲说,金家甸的阿德要来我家做客。我开始警惕,因为阿德长我三岁,我们是堂兄关系。他身体不太好,个子和我一般,长得很瘦,然人很聪明,鬼点子很多。
一早,我把一直都挂在门口的鸟笼早早地藏起来,主要担心被阿德发现。
然而,不知是谁泄露了秘密,我的世婆咕还是被阿德知道了。而且在他傍晚临走的时候,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世婆咕偷出来,藏到了连奎大伯摇来的小船后舱里。
我一看,发现世婆咕神秘丢失,断定被阿德偷了。于是马上沿着河滩追赶。这时,连奎大伯已经开始撑槁、摇船。阿德稳稳地坐在船舱里。
不知道哪来的劲,我一下跳进小船,在船稍舱里找到了世婆咕,我气愤极了。
阿德跟着我,上了岸,眼睁睁地看我。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流露出祈求的眼神,我知道他的意思。
大概没有多少日子,听母亲说,阿德死了,是因为痨病。
这时,我想起了阿德留给我最后的眼神,感觉像是愧对了阿德,心情一下子变得懊悔起来:“我们为什么不一起玩呢?”
也许是心有灵犀,第二天,原先一直好好的世婆咕突然死了,我养着它,大约有四个月的时间。
从此,每当我听到“咕咕咕,咕咕咕……”的声音时,总会想到阿德留给我的那个眼神。
我开始厌烦这种声音。
后来,我慢慢成长,世婆咕的鸣叫声竟然渐渐消失了。何故?大人说,大寨式造田,树林没有了,河港填了,它们的家没了,所以,世婆咕飞走了。
再后来,工业开始发展,成批的白头翁、喜鹊、黄鹦也飞走了。
生活里失去了天然的音乐,这是在人们不知不觉的过程中失去的,多了机器的轰鸣和异样的刺鼻。
世婆咕可以飞,因为它要生存,就要去寻找远方适合自己生存的家园;而我们不能飞,只有留下来,希望在那么一天,世婆咕还能回到我们的家园,一起共生。
今天早晨,我真的听到了世婆咕的叫声:“咕,咕,咕——”,“咕,咕,咕——”。
多么熟悉的声音,我为又能以世婆咕的鸣叫为伴而高兴;当然,我也不会忘记这声音背后的那个眼神。
世婆咕是德清钟管一带的方言叫法,其体形类似鸽子,学名为珠颈斑鸠Streptopeliachinensis(Scopo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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