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鸟

麦梢黄,子规啼孔夫子旧书网

发布时间:2023/12/4 11:2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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澶州坡上散淡人来源

孔夫子旧书网动态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间,又到了小麦黄梢的时节。夜晚伏案读书,小区外面的麦田里忽然传来子规的啼鸣声:布谷~布谷……心中不由得一颤,仿佛此刻已置身于30余年前的乡下。30多年前,我还在故乡上中学,每年麦梢黄时,学校都要放麦忙假,家在农村有责任田的老师和农村来的学生都要回乡下,帮家人收小麦。那时候学校放麦假,一般是3个周,大把的时间,都要在故乡度过。收麦这种劳动很辛苦,用一个成语形容,叫夜以继日,因为要抢天时。豫北小麦黄梢的时节一般在六一儿童节前后,太阳很毒,割得晚了,日头把麦穗晒焦,麦粒落在田里,就会造成减产。再加上此时豫北已近雨季,收麦不及时,连阴雨一下,小麦在穗上就长芽子,芽子麦磨成面,又黑又粘,特别难吃。于是乎抢收便成了必然。那时候的麦收,没有收割机,全凭人割,用牲口或拖拉机拉石磙碾,因此必须先收拾一块地,用做打麦场。一般是一个生产队的人在一起,选块较为平整的地,先割了麦子垛在一旁,再把麦茬弄干净,再用拖拉机带石磙碾,把这块麦地夷为平地,碾压得平平整整,然后再用水泼场,以防扬尘。泼场的时节,往往大人小孩一起动手,有的用桶,有的端盆,个个忙得不亦乐乎。平完场后,接下来就是割麦了。这也是最累人的一个环节,因为要抢收,所以常常是废寝忘食。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磨镰刀,准备一天的吃食,馒头、咸菜及咸鸡蛋、开水什么的,因为早上与中午是不回家吃饭的。当然,起得早也是为了图天气凉快,可以多割些麦子。记得作家刘震云曾在一篇回忆文章中,谈到他姥娘个子不高,力气也不大,却是整个村子割麦子最快的人。问及秘诀,姥娘说割麦子不能直腰,直一次腰就会直两次,容易耽搁时间。正是受了姥娘割麦子不直腰精神的感召,刘震云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最终考入北大中文系,并成为著名作家。我很佩服刘震云的姥娘,割麦子不直腰就意味着不休息,这真是件不容易做到的事。孩提时代,我第一次割麦子纯粹是出于好奇,看着大人在麦田里挥镰如飞,自己也心里痒痒起来,信手拿把镰学割,越割越快,不提防镰刀一下子从麦杆上滑出,把左手的食指划出了一道长口子,奇怪当时并未感觉到疼,但有鲜红的血从里面汩汩汩流出。父亲见状,飞快从沿沟边上拽了把荠荠菜,在手心搓了搓,碧绿的汁液便沾了满手,父亲把滴绿汁的荠荠菜放在我食指上,奇怪,血竟立马止住了!年岁稍长,便知道了割麦是件力气活,要抢天时,也要悠着来,埋头割麦的间隙,也不忘直起腰来,抬头望望湛蓝的天,或向远处望望金黄的田野,权做长期劳作中的小憩而已。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但农家的五月,田间的小风景还是蛮多的。金黄的野菊花,粉红色的打碗花,以及麦丛时不时出现的野鸡蛋……相映成趣,给在田间劳作的农人一丝慰藉。突然,有一连串清脆悦耳的鸟鸣冲破了田野上空炎热的空气:布谷~布谷……哦,原来是子规鸟的啼鸣声。在我的故乡,管子规鸟不叫子规,也不叫布谷鸟,故乡的布谷鸟通常是一种四声杜鹃,叫声很像"光棍背锄",所以我们就依叫声管它叫“光棍背锄"上学后,我们都知道子规经常出现在古人的诗文中,子规声里雨如烟,带给人的是一种优美的意境,萧萧暮雨子规啼,传达的是词人缠绵悱恻的心境,而杨花落尽子规啼,则渲染了一种凄清感伤的气氛,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传达的则是诗人一种苍凉的心境……据说有一个成语叫“鸠占鹊巢",说的是子规鸟借巢生子的故事。《诗经~曹风》有云:鸠在桑,其子在梅。说的也是这件事,鸠指的就是子规。刚听到这一故事时,我也有些半信半疑,但当我看了一个视频后,果真被震撼到了:被斑鸠孵出来的小杜鹃眼睛还睁不开,就用小翅根一点点,如有神助般地把斑鸠蛋一个个拱出窝外,掉地上摔得粉碎,让人怀疑这一切找不到科学解释,而纯粹是造物主的安‘排。从鸠占鹊巢这一行为来看,子规似乎是一种让人诅咒的可恶的鸟,借巢养子,不劳而获,这种懒惰而自私的形象似乎总与我少时在乡下割麦时听到的子规啼鸣联系不起来。那种啼鸣在炎热的麦季,似一泓清泉,滋润了一个乡间少年浮躁的心灵……它懒惰吗?为什么每年从南飞到北,乐此不疲地喊着“阿公阿婆,割麦插禾!"我总觉得它是一个不知疲劳的行者,它永远不安于现状,永远在路上。只不过,路上的无休止的漂泊也会让它偶尓思乡,所以它的叫声中又永远含着“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今夜,这无休止的子规啼鸣,又不由得让我疲惫的心灵回到了故乡的麦季……*本文为孔网书友整理、撰写,未经授权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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