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布谷鸟 >> 布谷鸟的种类 >> 故事皇帝下旨立后,本以为宠妃要发作,谁料
第十二章真假?
地牢,潮湿阴暗,夹杂着一股令人呕吐的血腥味。
妖儿在刑架上,一身红衣不堪,原本姣好的容颜几乎已经看不出来。
旁边的狱卒拿起一桶冰水泼在他身上。
妖儿尖叫一声醒转过来,当他抬起头看见一脸冷漠的白凤玄时,忽然笑了。
“容夭,六诏七皇子。”白凤玄看着妖儿道。
妖儿笑声戛然而止,眼神逐渐阴鸷:“你早就知道?”
白凤玄看着他那张被水冲干净的脸,没了那些乌七八糟的胭脂水粉,这张脸倒是清秀多了。
“嗯,从你来大元的第一天,我便知道了。”
这话自然是诓容夭的,原主压根不知道容夭是谁,况且就算知道,原主也不会拒绝一个美人。
“你为何不杀我?”容夭怒道,他用力撕扯着,似在发泄着什么。
白凤玄笑的十分欠揍:“为何要杀你?这世上恨我的人那么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况且你任务失败还能活着回去,怕不是比死还痛苦?”
容夭眼神惊了又惊,眼前的白凤玄变得如此陌生,原来这么多年,他到底是跟一个什么样的人一起生活过的?
“我很好奇,你为何到现在才动手?难道,是对你的目标动了真心?”白凤玄接着问道。
容夭笑了起来,被自己的血沫呛了一口:“呸,你也配?”
白凤玄看着他凄厉的神情,道:“那便好,你现在已然走投无路,不如跟我做个交易,如何?”
容夭盯着白凤玄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说来听听,要是爷开心的话,便做了。”
白凤玄也懒得与他这个疯狗计较:“据我所知,你在六诏的日子也并不好过,你皇兄对你应该也不怎么样,否则你也不会被送来做刺客,我能助你登上六诏的首领,这样你的母亲和妹妹也不用再寄人篱下。”
容夭冷笑一声:“这么好,条件呢?”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条件是你当上首领之后,百年之内,不准犯我国土。”白凤玄道。
容夭眼中惊疑不定,他看着白凤玄,想识破她真正的用意在何处。
“你没有选择,死和放手一搏。”白凤玄接着道。
容夭不再挣扎:“我要怎么做?”
白凤玄命牢头松开容夭:“不急,你先养好伤,我自会教你怎么做。”
容夭跌坐在地上,死死看着白凤玄:“你既早已知道我的身份,为何还要那般对我?”
白凤玄蹲下,捏住容夭的下巴:“那般是哪般?闲着也是闲着,有你陪我玩,也是挺好的。”
容夭笑的比哭还难看:“陛下,真是好算计,好,太好了。”
白凤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在想,原主的前半生,到底有没有真心对过一个人,或者说,她到底有没有心?
“所以,这五年都是假的?”容夭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真真假假,有那么重要吗?”白凤玄反问道。
“对我而言很重要。”容夭垂下眼眉,整个人因体力不支跪伏在地,十分狼狈。
白凤玄一怔,转身离去,只丢下淡淡一句话:“也不全是。”
这短短四个字,给容夭死灰般的眼神注入了一丝活力,他相信白凤玄是喜欢过他的,即便是把他当一个玩物,五年也该有点感情了吧......
第十三章救赎
当夜,容夭被连夜处决的消息,便传遍了全城。
白凤玄回到后宫。
谢长安心中略有些疑惑:“陛下,就这样把妖儿处决了?”
白凤玄未置可否,只道:“弑君之罪,难道还有活路?”
谢长安轻叹一声:“原来他是六诏的人,这样一个人竟然陪伴了陛下足足五年,细细想来,委实令人惊恐。”
“人心最是难测,尤其身在帝王家,他亦有他的不得已。”白凤玄道。
谢长安看着白凤玄过于平静的面容,心中微微有些凉意,容夭得宠了五年,最终还是落得如此下场。
虽是罪有应得,但难免令人唏嘘。
白凤玄见他面色发青,握住他的手,微凉。
于是解开自己的白狐大氅披到他身上:“忧思伤身,别去想那些无关紧要之人了,你给我说说,那么多银子到底是如何诓来的?”
谢长安面色微红:“陛下此言差矣,岂能用诓,臣不过是收回原本属于陛下的东西。”
白凤玄看着他,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谢长安似是有些为难,看着白凤玄灼灼的目光,知道这一关是过不去了,只得硬着头皮道:“想必陛下应该知道,谢家一直有培养自己的情报枢纽,父亲搜集了所有三品以上官员的资料,那些表面看着道貌岸然的大臣,背地里总有些脏事在身,后面的事,陛下应该想到了。”
白凤玄恍然大悟:“所以你就用这些把柄,挨个敲了他们一笔?妙啊。”
谢长安苦笑:“陛下又用错词了。”
白凤玄又问道:“那谢家那一百万两呢,总不是你爹贡献的吧?”
“那是臣给陛下的贺礼。”谢长安撇开目光道。
白凤玄心道,这哪里是贺礼,当聘礼都够娶一箩筐的媳妇儿了。
只怕谢垣那老狐狸回来以后,怕是谢长安的日子就没现在这么风光了,不过转念一想,谢垣手再长也管不到宫里来。
门外树上,忽然传来两声布谷鸟叫。
白凤玄瞥了窗外一眼:“下来。”
一个人影自窗户飞了进来,一头银发飞舞。
谢长安凝视着这个“天外飞仙”,脑海中快速飞过一个个人名,此人竟不在谢家的情报中。
看那身板就知道是个高手,白凤玄身边竟然暗藏着如此高手,连他爹都不知道。
人人都说白凤玄这个傻白甜命硬,岂不知真正的伪装便是“傻白甜”,他对扮猪吃虎这四个字真是深有体会。
路子寅也打量了下谢长安,目光淡然,谢长安之于他当然不陌生,只是未曾如此近的打量过。
四目相对,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探究之意。
“什么事?”白凤玄打断了两人的目光交流。
第十四章故土
黄昏时分,六诏边境。
火烧云烧红了大半边天,绚丽至极。
一辆破旧的驴车悄然进了城。
车内的黑衣少年被几个汉子抬了出来。
六诏首领容康快走几步,盯着容夭那张许久未曾想起过的脸若有所思,似乎是在确认某件事。
黑衣少年慢慢睁开眼,看着五年未见的大哥容康。
苍老了,看来当首领的日子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好过。
而他却长高了,壮了,也不再是那个只会跟在大哥身后跑的孩童。
“大哥。”容夭捂着胸口,吃力的唤了一声。
“你是如何逃出来的?”容康满眼皆是疑惑。
容夭从怀里掏出锦囊,递到容康面前:“大哥忘了吗,这是大哥给我的假死丸,便是靠它,我才骗过那群蠢货。”
容康眼中的疑虑消散了几分,又问道:“你传回来的消息,可有误?”
容夭喝了口水,回道:“无误,大元女帝整日荒废,首辅谢垣与大将军联手准备夺宫,晋王已率领二十万兵马往京城而去,此内忧外患之际,正是大哥发兵的好机会,等他们鹬蚌相争元气大伤,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容康眼中精光乍现,他等这个报仇的机会等了二十年,这一天,终于来了。
“干得好,七弟,你好好休养,大哥不会亏待你。”容康重重拍了一下容夭的肩。
容夭疼的一咧嘴,他全身现在没一块好肉,被容康那只肥手拍一下可不轻。
“大哥,你一定要为父皇报仇,还有我这五年所受的耻辱,你一定要加倍讨回来。”容夭抓着容康的手恶狠狠道。
容康被他抓的生疼,只得道:“放心,大哥即刻便去整顿兵马,等着大哥生擒了大元那个臭婆娘,带回来任你处置!”
容夭笑了笑,松开容康,心里啐了一口:就你也配。
即便白凤玄如此伤他,但在他心里,白凤玄也是没人能玷污的,更别提容康这种粗鄙的小人。
容康看了他一眼:“你好生休息,等大哥做好准备,便跟我一道回大元,你熟悉。”
“好。”
容夭看着容康壮硕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这就是他的大哥,在他十三岁那年,拿他的母亲和妹妹相要挟,把自己的弟弟送去当妃子的好大哥。
他从来都没把他当过自己的兄弟,不过是个助他成就霸业的小棋子。
在大元的这五年,他只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只有权力在手,才能选择自己想要过的人生。
再一次回到阔别已久的故土,他势在必得,他已经不是那个唯唯诺诺任人摆布的老幺。
不只是为了自己,亦为了家人,还有那个远在千里的人。
终有一日,他亦是高高在上的王,不再是她的妃子。
他也想有一日,能看着她跪在自己面前邀宠的模样。
只是想一想,便令他全身充满了力量。
第十五章晚来风急
寒露,乍暖还寒。
白凤玄正在批阅奏折,炉火滋滋响,烧的屋内很是暖和。
谢长安则站在她身旁研墨,时不时给她提一些意见。
路子寅这次从大门走了进来,看着帝后这一派祥和的景象,心中不免有些羡慕起谢长安来,他在外头日晒雨淋奔波劳累,这小白脸倒是尽享福了。
“主子,六诏的大军已经冲破边关防线,势如破竹,按照这个行军速度,不出两月便能抵达京城。”
白凤玄抬头,搁下手中的朱笔。
谢长安也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看向白凤玄紧锁的眉头,心中的忧心不比她少半分。
白凤玄虽说身为女帝,说到底只是个双十年华的女子,身上却担着江山社稷这份沉重的担子。
“你传令,让各城守军不要过分抵抗,及时撤退,保护百姓的安全为重。”白凤玄道。
“是,主子。”
谢长安满心疑惑,不拼死抵抗,不等于将江山拱手送给那群南蛮子?
虽说百姓的安全重要,但这显然是个馊的不能更馊的主意。
白凤玄看谢长安欲言又止的模样,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她现在还不能对他言明一切,一言不慎,满盘皆输。
谢长安最终还是没忍住,只是也没明着怼她,而是旁敲侧击道:“若是陛下信任臣,臣愿意领兵退敌!”
路子寅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帝后可是打算领着五百谢家军去跟晋王二十万大军搏斗?”
谢长安脸上红一阵青一阵,但也无言以对。
他一时情急便脱口而出,根本没想过兵马这件事,他自然也清楚朝中那几个将军早已跟自己的爹勾搭到一起。
白凤玄知道他也是护国心切,谢长安从未隐藏过他这份为江山操碎了心的心思,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陛下何不派顾樾将军出征?”
白凤玄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顾将军前几日便跟朕告假,说是自己旧疾复发,朕让他交出军权,他亦磨磨蹭蹭不肯交出,你猜猜他意欲何为?”
谢长安后背惊出一层薄汗,难道他爹准备动手了?他爹不是还在江南治水......
这点白凤玄也心知肚明,只是东风未至,只能静观其变。
路子寅看着谢长安那副样子,只认定他是惺惺作态,便道:“司马昭之心。”
“不知子寅兄有何好计策?”谢长安反问道。
路子寅不回答,一脸“我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的神情。
“好了,朕自有打算。”白凤玄看着俩人那斗鸡一般的眼神,心道,这两人是什么时候结了梁子的,她怎么不知道。
第十六章白玉染瑕
待路子寅走后,谢长安静心一想,便知道白凤玄定然已经有了打算。
他习惯把白凤玄看成过去那个傻白甜,但他也清楚白凤玄早已经摘下那个面具。
虽然不太明白白凤玄以前为何要扮猪吃虎,但白凤玄这演技属实是好。
“听说岳丈大人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了,看来治水有成。”白凤玄盯着谢长安道。
听到岳丈大人四个字,谢长安果不其然耳朵又红了些。
只是转念一想,他爹回京未免太快了些。
“你爹交给你的任务你可还没完成,要不今晚?”白凤玄挑着眉道,在一团麻烦中,她就剩这么点乐子了。
谢长安果然脸红成了一个大番茄:“陛下,都什么时候,您还有心思想这个。”
白凤玄笑道:“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么,你爹回来了,可不又要来催你,”
说完,白凤玄便上手扒拉谢长安的衣衫。
谢长安紧紧抓着领口,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何要这样,只是他断不想为了完成他爹的任务而跟白凤玄做这种事......
“哎?又不是没看过,还是说,你对女子根本不感兴趣?”白凤玄故意打趣道。
谢长安更急了:“自然不是,只是男女之欢,本该顺应天理人和,而不是为了什么任务。”
白凤玄笑的更欢了:“咱俩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哪里不顺天理人和?天时地利人和都有,还是你......害羞了?”
谢长安:“......”
还真被白凤玄说中了。
白凤玄不再逗他,她现在确实也没什么心思,来日且长。
但她也没打算放过谢长安,抵在他的胸口问道:“若是你爹要造反,你帮谁?”
见白凤玄如此坦承的说出造反这两个字,谢长安心头荡漾的那点小心思直接吓没了。
“不......不会的,我爹他不会那么做的。”
谢长安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他只是不愿意想那一天,若是从前的草包白凤玄,他根本不用想。
但他现在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一面是自己的亲爹,一边是女帝。
这些日子以来,他看出白凤玄是个好皇帝,女人又如何?他不觉得谢垣上位后能做的更好。
白凤玄松开谢长安,淡淡一笑:“只是做个假设,帝后不必如此紧张,按照自己的心意回答便可。”
谢长安理了理衣领:“若爹真起了逆反之心,臣必会劝他打消这个念头,爹自幼便教导臣要忠君爱国,臣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白凤玄点了点头,她相信谢长安说的真发话出自真心,但她并不相信谢长安能说服谢垣那老狐狸,谢垣想篡位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本书的一开始便交代了这点。
谢垣没几日便会回到京城,她倒想看看谢长安要怎么说服他爹。
白凤玄手抚摸着谢长安胸口那道伤疤,虽已愈合,却显得十分狰狞,有点可惜道:“白玉染瑕。”
谢长安拢好衣衫,垂下眼睑:“男子身上有些疤,才是好。”
白凤玄终于把自己的爪子从谢长安身上恋恋不舍的收了回来,来日方长,她等着谢长安这只小兔子自动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