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马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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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鸟婉转啼枝头，布谷鸟布谷布谷催布谷……”

眯瞪着梦、惊醒睁开眼，听那歌谣轻轻地唱……

“……阿哥喝了油茶早点来，阿妹踢了脚跟等阿哥……”

慌乱起床叠被收拾齐整。‘吱嘎’声里拉开竹门，屏住气息蹑手蹑脚地看。深色缠头巾遮了稀疏白发的她，偎着竹窗眺望。

胳膊被人拉、心头猛然惊、鼓了眼睛看，三奶奶竖着手指‘说’了话，接过牙刷竹筒、接过热热湿湿的毛巾，依着竹门外的竹梯下了搂，洗洗涮涮收拾齐整，耳朵紧紧追着她的歌谣、怕！漏掉一点歌声。

“……阿哥阿妹情意长，好像那长生树枝叶茂……”

一块竹片打了肩头惊了神，抬头看，三奶奶招手唤我。

小心无声、上了竹梯，三奶奶抢过牙刷竹筒毛巾，嘴角儿努努、她的侧影，小心挨着膝头旁、坐，仰头听那迷离的歌谣。

阳光七彩围绕。

她，枯瘦的指节玄幻着节拍……

“妈妈身体健康！儿子们给您拜寿！”

听到大太爷爷的声音，扒着竹窗的窗沿往外看，大太爷爷三太爷爷和我的太爷爷在磕头，后衣领一紧，三奶奶拉我回来，不觉吐了吐舌头……

“奶奶身体健康安康！孙儿们给您老拜寿！”

听声音洪亮大爷爷喊了，细听跪地叩拜的‘砰砰’声，发了呆。

“太奶奶身体健康安康永康！重孙们给老祖宗拜寿！”

听到爸爸的声音，赶紧伏身跪了地。

三奶奶轻声地唱：“玄孙叩头拜祖宗！代代相传枝叶茂，朵朵花朵枝蔓来……”

她颤颤地抓着胳膊，赶紧站起身来搀扶，跟着三奶奶渐渐欢快的歌声，站在竹窗前跟着合唱梦幻的歌谣……

百灵鸟散开绚丽的尾羽、啾啾地鸣叫，布谷鸟歪着头眨巴着眼睛、喳喳地啼叫。

年8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