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鸟

大散文与鸟为友

发布时间:2023/11/26 18:15:54   
大散文

与鸟为友作者崔洪国“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在如今这样浮躁的信息化时代,静下心来研究一只和一群鸟儿,从中发现生活和生命之美,怀了一份真诚不断寻求与自然和生态的深度融合,不断尝试与自然建立彼此听得懂的沟通与对话。——题记(一)倾听那些鸟儿的鸣唱如今,我已经适应了那些鸟儿每天早上四点多钟如约把我从梦中吵醒。那个时间,其实正是很多人深睡眠的时候,正做着“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美梦。半梦半醒之间,就听到那些鸟儿婉转动听的鸣唱了。关着窗子,那些鸟鸣是从窗子的缝隙里和透着的一点窗纱穿透进来,声音没有那般清脆和嘹亮。天热了,开了窗子,可就不一样了,到了四点,先是一两只鸟鸣,随后是几百只,瞬间就是成百上千只鸟儿的鸣唱在你的耳边萦绕了。叽叽喳喳,啾—啾,起起伏伏,或高或低,或唱或鸣,你不由自主从刚才的梦里醒转来,随了那些鸟儿的鸣唱开始一天的生活。哪儿飞来那么多的鸟儿呢?有时我也很不解。我住进现在的这个小区有十多年时间了,当初刚刚入住那会,没有多少住户,很多人家在这十多年时间里陆续搬进来。最初几年绿化也没有起来,那时的法桐、水杉、银杏和杨树还没有像如今这般高大茂盛。小区更多是按照园林绿化规划的一些草丛、绿地和低矮的灌木。行走在小区,见到、听到的虫鸣蛙鼓多,鸟儿少。后来,这些树逐渐长高长大了,小区里一年四季覆盖着蓊郁的青绿和苍翠。那些鸟儿就有了栖居的地方,很多就在那些高高的树梢顶端做了一个一个的鸟巢,于是,鸟儿就多起来,而且很快理所当然地把小区当做了它们的乐园和天堂,与小区的人们相安无事和谐共处着。小区和旺盛的人气为这些鸟儿提供了让人们欣赏它们歌声的载体和流量,鸟儿千转万回的鸣唱也为人们带来了动听的歌曲和曼妙的音乐,鸟儿和小区的人们各取所需,成了彼此的好友。我就是其中的一员,享受了它们提供的快乐,也给无数的亲朋好友分享了这份难得的快乐。鸟儿的鸣唱最容易让人们想念童年和过往。去年的冬天,我写过一篇散文《深冬,那一树的鸟巢》,是小区那些挂满树梢的鸟巢唤起了我关于童年的记忆,我想起了童年与那些鸟儿友好相处的光阴。冬天那些日子,天寒地冻,小区的树落光了叶子,很多的鸟巢就那般凸兀的显露出来,在树梢高高的悬挂着,成为冬日小区的一景。从那一树的鸟巢,我穿越时光的隧道,漫步在自己童年的时光里,去寻觅村庄后边树园里的鸟巢,回想起与家里的红军和秋华哥哥爬到树上去看那些鸟儿给小鸟喂食,抚育幼鸟成长的过程,偶尔趁鸟儿飞出去觅食,不在鸟巢的时候,也会掏一下鸟巢,看看是否能掏到鸟蛋。那时小,年轻,现在想想做的似乎是很不道义的事情,倘若是如今,一定是会在那些鸟巢放一些鸟儿喜欢吃的东西,等它们飞回来,躲在远处的一角,欣赏着那些鸟儿喂食、亲密和鸣唱的美好片刻。学会与鸟儿友好相处,这也应当是我们从童年到长大应学会的与自然和这个世界相处的哲学。其实,那些鸟儿和我们一样,也有它们的喜怒哀乐,也有它们自己追求的生活方式,我们理应更加包容、博爱地与它们共同相处。应当深怀感恩地去享受和感悟那些鸟儿带给我们的美好体验。(二)留住云霞中你飞翔的影鸟儿的天性最容易让人们融入到大自然的田野和山川。那些鸟儿是自由的精灵,没有什么能够羁绊和束缚它们在天空和陆地自在地飞翔和歌舞。你若细心去看着一只鸟儿、一群鸟儿无拘无束地飞翔,敞开嗓子高歌,很快你就会沉浸到其中,融入到自然的天籁中去。我住的房子前面就是群山,办公室的外面不远处也是山峦叠嶂。很多时候,坐在窗前,不经意就会看见一群鸟儿从群山的松林中飞出来,随着山松传响的松涛,如携了清风一般向你飞过来,飞过来。快到窗前的那一刻,突然转了个弯,向着天边的云霞冲刺而去。有时天空还澄净着,飘满了一朵一朵洁白的云絮,倘若是在半山或者楼的顶端,云絮好像要触摸到山体和楼顶,那些鸟儿就随了云朵起舞,有时会俏皮地停在云端,任云卷云舒滑过自己优美的身段。你仔细去看,那些鸟儿那里是在云端呐,它们是在半山腰和楼宇的顶端英挺站立着,与云共舞呢!云去了,它们的倩影还在,过一会,它们在你静静的思考和守望里,忽然飞起来,又向着云的方向飞卷而去。有时傍晚了,太阳如啜饮过甜甜的酒酿一般,脸庞红扑扑的,随着时间的钟摆向着群山缓缓行进着。那些鸟儿仿佛要留住夕阳,在夕阳即将沉入山间的那一刻,飞来飞去,彼此传递着美妙的音符,像是集体的高歌,又像是对着太阳的诉说和真情的挽留。等待太阳落下,它们或者飞向群山,或者飞回到小区自己的家,偶尔也会有一群鸟儿,追着夕阳奔跑,夕阳落下去,那些鸟儿也会在飞翔中融入到天边最美的晚霞中。你看长长的晚霞中,那些动感的跃动和滑翔,就是那些鸟儿俏皮灵动的光影。那一刻,你很难辨识出你是否还是个体的你,是否已经融入到了那些鸟儿随着夕阳晚照划出的起承转合中,成了自然永恒的一部分。有时,我会真有那样的感觉。坐在窗前,那些鸟儿不仅触摸到了我内心深处崇尚自然的天性,而且很真实地触发了我关于人与自然的感想和叙事,从这个角度,我更愿意把那些可爱的精灵作为我的知音和知己。我能听懂它们的故事和语言,想必它们一定也能够听懂此刻的我敲击键盘和我的凝思、心跳的声音。(三)你在雨中漫步的样子很美鸟儿对自然的冷暖和阴晴好像有着先知一般的感知。冬天来临的时候,很多的鸟儿会从东北循着熟悉的路线飞向南方过冬。它们是自由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的人也有过冬天去南方,夏天回北方的想法,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人受的拖累和牵绊太多,在一个地方定居久了,有了舍不得的人情和亲情,有了舍不得的家长里短,离开个一天两天还行,三个月,半年,很多人就得费思量了。这也是人与那些鸟儿的不同。有时,它们是更自然、自由的,而我们要受人为约束得多,因为作为人,我们承担了更多的社会责任。有很多次暴风雨来临,我会看到那些鸟儿机警地在山间、林间、天空和陆地飞翔穿梭着。有一次是在我办公的地方,天空阴云密布,天气预报也有过暴雨预警,狂风卷着云的怒涛从天边向着近处移动着,很快有了电闪雷鸣。就在那样的时刻,我看见一群有几百只的鸟儿从银丰山庄东边的山林里飞出来,一会变换一个阵型,向着电闪雷鸣鸣叫唱和着,那意思翻译出来,大概是欢迎雨的到来,它们可以在短时间变幻和体验一种不同的生活形态。还有就是向趴在窗台的我和同伴提醒,雨就要来了,快去遮风避雨吧!当雨滴开始落下的时候,我看见它们又飞向了山庄东边的群山中,大概是回到它们栖居的巢穴了。它们把迎接和预报雨的到来作为了它们神圣的使命。还有一次是在我住的楼下树林里。那次雨势急,夏天的雨有时也挺有意思的,可能市里还是晴空一片,住的小区忽然就黑云翻滚,几声响雷炸过,大雨就瓢泼而至了。我到窗前的时候,雨正如同无数条线从黑压压的天空向着我的窗子密织着,我错过了鸟儿们对那场雨的预报。但我看见无数只鸟儿立在楼下那些树的树梢和树叶之间,雨大的那会,它们和我一样,沐浴着,静静地聆听着自然和这个世界的交响。那些鸟儿仿佛通过了气一般,没有一只鸣唱。我能看到它们立在枝头,眼睛向着天空的方向。夏天的雨是隔道雨,下了有半个小时,雨就止了,短暂的风也凉了,云层薄了,很快就像蓝天的妙手扯开的锦缎,这里一片,那里一片,太阳也从云丛中露出脸庞。那些鸟儿仿佛收到了指令一般,忽然一起发出悦耳动听的鸣唱,好像是刚才在暴风骤雨中受到压抑的一种集体宣泄,充满了欢快、动感、昂扬的力量与和声之美。与那些排山倒海的雨相比,那些婉转动听的鸟鸣在雨后如那漫天的彩虹一般,何尝不是自然的另外一种无私馈赠呢!(四)学会与鸟儿友好对话小区鸟儿的多少与小区的人气旺不旺有着很大的关系。这么多年过去,好像在不知不觉之间,随了那些明亮的灯火,随了人声的喧哗和鼎沸,随了人气的旺盛,那些鸟儿就都聚拢来了。我对鸟儿的种类和声音没有做过深入的研究,所以到现在也说不出小区到底有多少种类的鸟。反正常见的喜鹊、麻雀、家燕、乌鸦、灰喜鹊、四声杜鹃、斑鸠、画眉、布谷鸟、夜莺、黄鹂等都有。除了麻雀和乌鸦的叫声没有什么乐感和辨识度,其他鸟儿好像独有独特的音符和音调,在一群鸟儿的叽叽喳喳之外,你总能听到一些细腻、悠长、清脆、悦耳、美妙的声音。有的是我们常说的这些鸟儿在向路过的人们显摆,有的是在向心仪的另一半求爱,有的是对幼鸟的呵护和珍爱,所有这些声音其实都是一种需求和简单情感的表达。就像我们为自己心爱的人儿唱情歌,送鲜花一样,鸟儿们也通过自己的歌唱表达自己着自己的心声。想明白了这一点,如果静下来细听很多鸟儿的声音,也许就能听出其中的故事和玄妙了。去年有一次听好友吕仁杰告诉我,我的文学导师高维生先生正在潜心研究鸟儿。维生先生是我的文学启蒙,早年我在沾化工作那会,他在滨州广播电视报任主编,经常推荐发表我的一些散文。正是在他的鼓励和帮助下,我逐渐走上了自己喜爱的文学之路,并一直在散文领域笔耕着。他文学造诣很深,特别是对自己喜欢的事物能够独辟蹊径,非常执着和投入地去研究,写出来的文章总让人眼前一亮,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维生老家是东北的。那次仁杰告诉我,他为了研究鸟儿,专门购买了拍照设备,有两三个月的时间深入到长白山,把镜头拉近到那些鸟儿,近距离细微地研究鸟儿生活的习性。并正在著述《长白山的鸟儿》,相信这样的执著写出来的书一定是充满了浓浓的生活气息,我一直在期待着。维生先生对鸟儿的执著研究,本身就说明了他是一位很有生活情趣,能够自由地与自然对话,对自然万物充满了敬畏和敬意的人。在如今这样浮躁的信息化时代,能够静下心来研究一只和一群鸟儿,已经难能可贵,从中发现生活和生命之美,怀了一份真诚不断寻求与自然和生态的深度融合,不断尝试与自然建立彼此听得懂的沟通与对话,真令人肃然起敬。“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这是诗仙李白独对敬亭山的时候悟出的禅意和收获的惊喜,想必那一刻,李白也不是李白,山也不是山了。山有了这样的灵性,李白自然而然会成为洒脱无羁,来如夏花灿烂,去如高天流云的诗仙。与那些鸟儿,倘若有了这样的对话,何尝不是这样?下班回家刚刚坐在窗前,还是青翠漫山遍野,天外云卷云舒。虽然天气炎热,但有晚风阵阵吹过,通透舒爽。我构思文章落笔之际,那些鸟儿就在窗外的那些树间跳跃着,随了我流淌的思绪欢快地鸣唱着。有一只喜鹊还飞到了我的窗台上,探头探脑的向着我这里张望着,我抬头看了看这只喜鹊,她一点也不陌生地与我对望着。片刻功夫,鸣唱一声,向着远处的树梢飞去。也许是嗅到了笔端文字对它们的礼赞,所以那声音更加动听。我是从她那一瞬间飞走的身影里产生了更多的灵感,所以赶快在文字中记录了下来。此刻,窗外已经是万家灯火。楼下的广场上坐满了夏日纳凉的人群。有蝉鸣传过来,那些鸟儿都飞回巢里静息了。我想它们是在等到早晨四点,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把睡梦中的我唤醒。我静静地合上眼睛,眼前是那些鸟儿可爱的影,耳畔是它们欢快地鸣唱。半梦半醒之间,真得就与这些鸟儿合二为一,融为一体了。是梦境、是幻觉、是真实,也许都有,已经不是那般重要,索性就不去想了。崔洪国,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壹点号风过林梢新闻线索报料通道:应用市场下载“齐鲁壹点”APP,或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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