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鸟

两江文苑总296期涪陵作协诗人诗歌小

发布时间:2023/4/21 13:37:04   

《两江文苑》将不定期推出各区县兄弟作协诗人们的诗作,旨在借集中展示各区县兄弟作协诗人们的诗作,互动交流,一同在诗路上前行。

本期展示:涪陵作协诗人诗歌小辑

谭明、伊言、姚彬、况莉、梅依然、又见伊人、彭中平、刘邦祥、马建、鲁月、子衿、胡云昌、冬婴(组稿:谭明)

谭明,年9月生,汉族,重庆涪陵人,大学本科。教师世家的第七代传承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重庆市作家协会副主席、涪陵区作家协会主席。一级作家,高级讲师。年开始,相继在《人民文学》《诗刊》《人民日报》等数十家报刊发表诗作余首,其作品连续七年入选《中国年度诗歌精选》,同时入选《新中国60年文学大系诗歌精选》《中国当代诗歌导读》《中国爱国主义诗歌经典》《新时期重庆文艺名家名作选》等多部选集。出版诗集《乌江的太阳和雨》《光芒与蝶》《梦幻与钟声》《闪电与根须》等。发表和出版著作余万字。作品先后获第五届重庆市文学奖、首届何其芳诗歌奖等多种奖项。

谭明的诗

白鹤梁

白鹤已经飞走,只有鱼的预言

还镌刻在石上

丰歉的时光,被长江确认

被一道水下石梁永久收藏

只有浪还在石鳞上翻涌,只有唐鱼

悲喜着江水消涨和世态炎凉

只有尔朱真人乘鹤而去的背影

黄庭坚墨痕的苍茫

在梦中走动,只有龙的魂不肯离去

只有鹰还在梁外的山冈打量

只有纸鸢,还在

高空辨认水下的莲花和蓂草

只有我的双眼

还在测量历史的深度

只有爱人如鱼,青春若鹤

永不风化的灵光让我痴迷一生

伫立在白鹤梁边,我短似一个下午

若干世纪的涛声和风云

正流经我的骨缝

给妻

我死后,你应该自在一些

不要让乌云和泪水约束心身。劳累时

可以躺在学校外的坡上

放一朵白云在脸颊旁边,同它

从容而轻松地交谈

聊一聊,我们初恋时,天空的蓝

两只鸟,为什么要比翼而飞

谈一谈,我们门前的池塘里,白荷花

为什么开不出杂色来

闲暇时,可以摆一把木椅

坐在院子中间,数一数,移动的云

瞧一瞧,那株老槐树

又垂下了多少银子一样清香的花串

你甚至可以闭目

想一想,院后竹林里的斑鸠相爱

记住我们拥抱和吻别的样子

当然,你还得常常

把我的诗集翻出来读一读

听一听,我在文字里如何把你念叨

伊言,本名周烽,男,重庆市涪陵区人。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涪陵区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诗集《村庄美丽的名字》。

伊言的诗

到老街走走

最好是一个人

实在没有办法,要么走在人群的前面

要么落在人群的后面

最好是下起细雨

让自己的心

和周围的一切都湿润起来

最好是初晴的黄昏

条石铺就的街道在夕照下展开

细看那些拖长的人影

像竹简上复活的汉字

最好是一个月夜

蛐蛐的叫声从石壁缝里蹦出来

在青石板街面溅起萤火虫的火星

照见一个人走夜路的童年

总之,你的视线要从导游的嘴上移开

耳朵避开言辞这个暴君

同时,你也不要轻易开口

你是作家或诗人,说出的每一个字

都可能被现世的生活所模仿

你要相信,只有自己的记忆才是最可靠的

它们零乱,毫无章法

才留下老街独一无二的样子

才留下一个人精神上的古镇

街口,一个白日梦者

与另一个白日梦者相遇

莞尔一笑,那是古镇一角

刚刚修复好的

最亲切的画面

一口被填埋的水井

说到井,南方与北方完全不同

不是从地面往地下打一口那种

南方的井,首先是一眼清泉

然后砌石成栏

井旁通常有一棵标配的古树

除了打水,还是消暑纳凉的去处

在南方,有水的地方就有龙

龙是水的化身

龙从水井游出,水井也叫龙洞

喝着井水长大的人

就是龙的传人,我一直以为

理应有这样一种解释

新妙的这条龙,在一方水土游走

木鱼山是它起伏的龙脉

在古镇的老街游出龙洞

经过排队的水桶,经过满满的水缸

经过锅碗瓢盆,游进新妙人的生活

游进古镇鲜活的历史

喂养过不同凡响的人物

作为标志的古树还在

守着那口被废弃生活填埋的水井

像一位干瘪了胸膛的老妇

颤巍巍地伫立在街头

我们离乡背井,遍尝苦辣酸甜

可还记得,那一口最初的母乳

姚彬,年出生,重庆涪陵人,现居重庆。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重庆文学院签约作家。出版诗集《重庆,3点零6分》《逍遥令》《姚彬诗选》《长短句》等。时在《环球人文地理》刊系工作。

姚斌的诗

与己书

原谅吧,就像原谅别人的好

原谅草叶的绿和黄。

原谅那张投向少年的选票

里面写着欢娱的良方。

脱下原谅,轻松如无

就像没有出生。

那——

要追述就追述到父亲那里吧,他在乡下

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到违规。

要审查就审查双眼吧,它对天下大包大揽

对回忆却毫无担当。

痴呆的双手,传奇的双腿

面无表情的大街。

在青春的副作用里左右徘徊,

在分毫之间顾影自怜。

毛虫被误会,就是一条大虫

它们之间省略了一场竞赛。

给一个机会吧,红颜免考

白云致歉。

给一个理由吧,十有八九

朋友们都在正常范围里走失。

给一个谎言吧,五有三四

小错误连着小欢喜。

向前走的每一步,

退回去就要一生。

向左向右转,

那是另一个你在指挥第三个你。

算了吧,算了吧,到此为止

不要去动用,不要去动用

背后的你。

生日快乐

除了祝福,应该厘清诸如树木、鸟鸣之类的

树木扎根地里,称之为接地气,或者叫顶天立地

鸟儿扎根树上,称之为攀高枝,或者叫自鸣得意

(我们习惯了对植物的尊重,对动物的挑剔或者说的对静的敬畏,对动的怀疑)

这个年龄,少了自鸣得意,多了自知之明

——

我可能会擦去窗玻璃上的雾

可能不会擦去粘在窗玻璃上的鸟鸣

正如无法擦去披霜历雪的苦难,或者偶然的大欢喜

假如此时,你说来一杯烈酒,或者说来一杯清水

我无法知道,是先端起烈酒还是清水

烈酒,这被处理过的水,一如被

处理过的我们,一种是加快回去的速度,

一种是漏掉那些发酵的粮食和时间。

生日快乐,是多少纯度的水呢?

况莉,女,重庆市涪陵区人,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涪陵区作家协会副秘书长,涪陵区博物馆党支部书记。出版个人诗集《时光的背后》。

况莉的诗

在中益乡,我是奢侈的

这溪水取之不尽的盎然绿意这青山挥霍无度的青涩年华这大到无边的风月这小到无核的负氧离子是属于我的这最宜人居的海拔高度这扑面而来的民居颜值这激情四射的鲜花绽放这绵延流淌的夏日清凉也是我的眼睛是奢侈的有应接不遐的田园风光耳朵是奢侈的有听不完的华溪村故事心灵是奢侈的有远离喧嚣的彻底放松舌尖是奢侈的有品不尽的农家乐美味旅游是奢侈的在移步换景的全域景区健身是奢侈的这乡间步道的有氧运动友情是奢侈的家家都是洋溢着的笑脸滚烫着的热茶购物是奢侈的户户都有无公害的疏菜原生态的药材这才几年啊在中益乡你想回头去体验一下贫困都是奢侈的对一幅标语的解读先吃黄连苦,后享蜂蜜甜在中益乡,这样的标语随处可见苦的黄连,是药甜的蜂蜜,也是药它们的主要疗效,治穷在中益黄连的苦,代表勤劳蜂蜜的甜,代表生活甜蜜的生活要靠勤劳的双手在中益,黄连的苦指代过去正如蜂蜜的甜指代如今在中益,种黄连和养蜜蜂是老百姓的生计是脱贫致富奔小康的门路是乡村振兴的产业在中益,黄连和蜂蜜是土特产是商品是阿里巴巴是淘宝是京东是电子商务是快递是网红是直播带货在中益,黄连苦和蜂蜜甜是广告语是大品牌它告诉世界最苦的黄连和最甜的蜂蜜就在中国就在重庆就在石柱就是中益

梅依然,四川遂宁人,现居重庆。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重庆文学院签约作家。著有诗集《女人的声音》《蜜蜂的秘密生活》等。曾获《诗选刊》“中国年度先锋诗歌”、《现代青年》年度最佳青年诗人等奖,入选重庆市首批“巴渝新秀”青年文艺人才。

梅依然的诗

秋日在西池

云是不可捉摸的事物

一会儿是镶金边的雪山

一会儿是水中的浮萍

不属于我

金黄的稻田种植在

麻灰鸭整日游荡池塘溅起的

一块块

波光之中

不属于我

地平线是一根白色的雾

树影斑斓的缝隙

生长的一幢幢房子

没有一间属于我

雨水洗亮的葡萄架上

葡萄熟了

久不见主人的声音出现

在西池的田野里

想念一个还未诞生的少年

举着一枝没有邮寄地址的玫瑰

我才知道

孤独和痛苦原来可以这般明亮

此时,也不属于我

就连“我也不是属于我自己的”

幸福

像云那样不可捉摸

从不会让我们轻易获得

空山

秋天的雨

像无数的词语

堆积在每一个值得

怀想的屋檐下

像光线

铺满夏日遗留下来的田野

谁会扬起一张湿漉漉的脸孔

走近我

时间的声响犹如童年时

栽种的树木在山谷摇动枝叶

由远至近,由轻及重

穿过我

我站在风吹来的方向

仿佛是葡萄园里最后一棵苹果树

伸展着回忆潮湿的枝条

却并没有回忆

也不想起任何人和其他事物

我保持我的孤独

又见伊人,原名蒋德燕,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研究生学历,现居涪陵。自幼爱好文学,曾在报刊、杂志发表多篇文章,已出版有个人诗集《半朵花开》。

又见伊人的诗

我猜

我猜这朵小花也曾住在春天

也曾用它娇艳的身体

养育过百鸟园里的精灵

也曾用它丰满的笑容

盗走一个人年轻的记忆

我猜风跑过来时

倾盆大雨也忙于向它靠近

我猜这朵小花临终前

最放不下的还是春天

有一种蓝

有一种蓝,生在重庆长在重庆

这种蓝,蓝得整整齐齐

蓝得只顾把天空当故乡

蓝得只想呆在重庆人的眼睛里

这种蓝,蓝得干干净净

蓝得和天空打了一辈子交道

蓝得只有力气和白云争高低

这种蓝,蓝得大大方方

蓝得不想把天空腾空

蓝得忘了帮重庆隐姓埋名

这种蓝,蓝得严严实实

蓝得天空估摸不出它的年龄

蓝得鸟雀直想叫出它的名字

这种蓝,叫重庆蓝

蓝得清新养眼

蓝得可圈可点

彭中平,笔名彭山,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20世纪80年初代开始文学创作,以散文和散文诗创作见长,作品散见《散文诗》《文艺报》《重庆文艺》《中国新西部》等各类报刊,并由四川人民出版社、重庆出版集团等多家出版社收入专辑出版11件,先后荣获中共重庆市涪陵区委、涪陵区人民政府乌江文艺奖文学类奖、全国地市报副刊作品奖等多种奖项。

彭中平的诗

选择

如果不能拾一声黎明前的鸡鸣装进行囊

不能撷一粒瓦檐的滴水打湿渴望

如果环绕村庄的小溪注定要远行

只留下揪心的潺潺吟唱

如果牛鞭在五月的脊背上挥响

麦子和胡豆把春光回望

……

那么,我在千里之外俯身

依然能抓起一把热土

那片热土名叫半坡

我降生在它的槐树旁

我选择布谷鸟的语言写家书

选择杜鹃的嗓音呼唤娘

我选择在秧苗的列队中昂首

朗诵袅袅炊烟挥就的诗行

我选择斗笠和蓑衣的背影

选择玉米的花期,选择五月……

但我唯一不能选择背向半坡,不能

背向古老的槐树,以及

槐树长在土地深处的根

树下,被槐花落白头发的人

是守望我的母亲

牵挂我一生的藤,在乡下

老屋前的菜园旁

一些藤在篱笆上行走和歌吟

当春风从封冻的土壤里启程

藤就怀揣一生的信念

向着阳光和星晖忽明忽暗的方向

昂起倔进的头颅

而藤的道路

是一枝枝枯瘦的树丫和竹篙

以追寻的姿势向上

以柔韧的意志向前

藤就成为故园里

一个不可或缺的情节

一个朴实的趋向动词

一支沉默的乐队

我听见藤拔节的声音

在篱笆上响成一条河流

飞溅的浪花把我的目光也染成

一条鲜嫩的藤,爬向高处

我看见一些藤爬满父辈的额头

故园里的藤

从不打探我在城市里的藤和缠绕

只一心一意走过岁月

把时间爬成弯弯曲曲的线条

把篱笆爬成沧桑的墙

把我的心爬成乡愁密实的网

刘邦祥,男,年7月生,籍贯重庆市荣昌区,矿工的儿子。

刘邦祥的诗

闪电

我爱你

就是如此痴醉

不像风儿婉转

不如云儿含蓄

把玉树的根须扎入绝壁

将天河的支流延伸原野

我爱你

就是如此直白

不像月儿害臊

不如星儿羞涩

将苍穹衣襟撕碎

抛撒出礼花的艳美

我爱你

就是如此炽热

吻你

将割断光舌

拥你

会焚烧一切

亲爱的大地

我愿意

乌云

在云天里

我不敢看艳丽的裙裾

如同满脸胎记的丑女

白云

送来温情

给我一吻

我阴沉地看大地

铄石的流金

龟裂的田唇

干涸的河床

奔泉的渴冀

张狂着蚊蝇

我焦急地倾听

树的忧虑

苗的枯萎

蝉儿嘶鸣

雁子报警

我撒泼着离开白云

在开宇中翻滚

闪电

是我助产的医生

雷雨

是我孩子的笑声

我消失了

虹是我的化身

马建,男,曾在《诗歌报月刊》《重庆日报》《重庆文学》《银河系》《巴渝都市报》和《乌江》等各地报刊杂志和诗赛诗选集发表作品近二百件次。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涪陵区作家协会副秘书长、网络文学创作组组长等。

马建的诗

庚子年,记事武汉

庚子年,一个怯懦的节气

占据了武汉之夜的斑斓

这无知的大寒哦

如同与梅花呜咽的雪片

旋回于地表的最低处

又急欲捂住时针的痛点

此刻,一颗巨大的泪珠

正从眼前的屏幕落下

感染着无数无力的微笑

也打湿我慌乱的目光

他说,哪有什么岁月静好

只不过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我听见逆行的风声正紧

多少白衣战士勇毅的身姿

多少白衣天使无畏的脸颊

赴鄂出征!驰援武汉!

让病毒施虐和内心恐惧

在爱和希望面前

彻底失言

我靠近长江边的城市

因此连呼吸都来不及调整

病毒,已悄然地蔓延

并且以更快的速度

向着村庄和街道弥散

试图要挡住春天的步伐

人与人霎时各站成一堵墙

拉开了新生与死亡的距离

你我只是相隔病毒

但是真情却没有被疏远

我掌心的一张疫情动态

少不了冰凉

更多的是依恋和牵挂

于是,我选择立春这节点

盼望着妙手的一道光

翘首春之歌,让生命回暖

然后和逆行者一起

去武汉赶赴一场花会

那永恒的绽放

我在南宋的一支小唱中,找到涪陵

我坐拥长江以南眺望江北

雾锁着北岩,一段千年历史

随着精致的涨潮而跃动

隔岸的钟声正从北宋出发

它是唤醒,必须是一种抵达

只有用这崇尚的方式

让白鹤飞升,让江水回落

我涉水而过,从南到北

教你可以亲手抚摸伊川先生

凿洞点注的《易经》,并且

让你看见黄庭坚欣然挥毫

而就的北宋那块钩深堂岩石

朱熹驾着南宋的祥云来了

诗人陆游已将涪州带向远方

我在南宋的一支小唱中

找到涪陵,所有花竞相绽放

所有自然、社会和人生哲理

在浓墨重彩中飘逸着香气

所有理学文化的印痕

都在这天地气象中得以沉静

然后在心的宇宙万物中打开

鲁月,女,民建会员,教育工作者。涪陵区教委特邀教育督导员。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涪陵区作家协会理事。部分诗歌、散文、随笔散见于各类纸媒刊物。出版诗集《疏烟淡月》、散文集《声声慢》。

鲁月的诗

一段惊艳时光的岁月

这是秋天特有的记号吧

恍若比朱砂还艳红的印记

嵌在了皮肉之间

那算一个久远的故事吧

被定格为记忆起伏的波澜

在被惊艳的岁月里

流淌在生命的图画里

有着男人狂浪的激情

也有着女人娇羞的妩媚

有着瞬间的如隔三秋

也有着日日夜夜的魂牵梦萦

这比玫瑰还艳丽的色泽

这比丁香还醉人的花香

是我的故事,是你的故事

也是大家的故事吧

绿毒

花开了,居然在这样的寒冬

不是腊梅,也不是寒兰

绿绿的叶,绿绿的花

泛着绿绿的气味

这是冰雪里的奇迹

我被这丛绿激起了兴致

为它吟诗为它作赋

用华丽的辞藻堆砌

用颂扬的词语赞美

我觉得我像个诗人了

像翱翔的孤雁一样倨傲

我围着这丛被妆点成的

大地的心脏盘旋

久久的,久久的

可雪盲症却让我失去了

南归的方向,而我南国的家

终究消失在了这丛绿中

子衿,重庆人,涪陵区作家协会会员,近年在《中国西部》《银河系诗刊》《重庆当代作家研究中心》《国家诗人地理》《长江诗歌》等发表诗作百首,作品深深饱含着对世界对生命的无限热爱。

子衿的诗

沉默是金

松林里,松毛多么美

一个热爱生活的诗人,热爱与浪漫的

象征

村庄,丛林,松果,浆果,蕨类植物

小溪,燕子,还有躺在院里的狗,让我怦然心动

我想起多年以前,我在家乡看到的

野桑泡,橙红色浆果,热烈而饱满

我想多看一眼,每次回家

看它是否还在枝头,或叶落归根

为什么要那么悲观呢

田野和村庄都放下了一切,冬天

露出伤感与惆怅

在鲜活的事物中,总有让我们

微微一亮的感动

不要把这个季节喻为魔法师

某些事物

你握着

因为,你是它的主

一个热爱生活的诗人

今天,他的思想

比浆果更耐人寻味

在雨中渐落的果

像一个脱落一切

沉默是金的人

涪陵北岩

上帝啊!灵魂是什么

他的气味、色泽、形状

特性与情感是什么

家在何方

他的昨天、今天和明天又是什么

我伫立,长江北岸

的一块石头

一一北岩

我们静默,我们倾心

甚至,我们思辩

一种纯粹自然的状态

有时候,石头睡着了,它总是带着一种远古的沧桑和

淡淡的惆怅

更多的是,它满怀家国辽阔与普天济世的情怀

沉浸在孩子般干净的世界

他沉默,他汹涌,他咆哮,他温柔,他甚至绝望过啊

千年来,在北纬三十度,在长江上游,在北山脚下

与江城望眼欲穿

这个画面延续了多少年啊

未来,不可知

他的灵魂,他的情感,他的命运与北山血脉相连

他的精神穿越重庆、长江、黄河,中国

甚至全世界

像一颗卫星

划时代的存在,永恒的存在

他胸襟坦荡,包容着一切

博大的、精深的、微不足道的

甚至糟粕的

多少年,多少人,多少双目光啊

路过他的世界

从他的外部到内部

又从他的内部到外部

"轻轻的,我来了

正如我轻轻的走,不带走一丝云彩"

陆游,李白为之倾倒,为之传说

山谷、十鹏为之流连,为之题壁

山长太朴为之奋笔疾书:

"看碧云亭新霁初开一笑昂头出寺钟声破空去

问黄山谷旧游何处几回搔首隔江岚翠扑人来"

他是我的良师、亦友或者恩人啊

总之,身份交替

坐在那里,他总是用那光芒之手

抚慰着我,拥抱着我

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的轮回

自然,在他冷峻的眼眸下

自然拥有那种绵绵生的法则

与死亡的秘境

四百米,短短四百米啊,石头

仿佛闪耀着无数圣贤的

智慧与光芒

其间,当然也不乏颠沛流离的硬伤

此刻,我仿佛听到一种声音传来

说:

孩子,你有一颗单纯善良的心

说:

孩子,你能记下我的声音吗

胡云昌,男,生于年10月,重庆日报报业集团巴渝都市报社编辑,鲁迅文学院研修班学员。诗歌发表于《人民文学》《诗刊》《十月》《解放军文艺》《星星》《北京文学》《飞天》《西部》《文学报》《诗歌月刊》《回族文学》《诗潮》《牡丹》《草堂》《上海文学》《重庆文学》《山东文学》等报刊。作品被翻译成英文。曾获得《人民文学》第一届“诗意济南,风雅历下”征文诗歌类一等奖、《诗刊》“春风八百里井冈四十年”全国新诗大奖赛一等奖、《星星》诗刊“星星点灯”全国诗歌征文大赛特等奖、首届黄亚洲行吟诗歌国际大赛金奖等各类诗歌征文奖项多个,作品入选多个选本。

胡云昌的诗

今年中秋无月

天空很薄,挂不住一轮圆月

人间很瘦,养不活一位母亲

天地之间,是一间庞大的暗室

雨水在冲洗黑夜的底片

天一亮,就显影

我希望在白昼的照片上,母亲仍在蹒跚而行

我希望时间的镜头,仍聚焦她的白发

我确信,我从未预支过月光

母亲刚走,我预存的那些月亮

就在这个中秋节,彻底用完了

而影子,她身体的副本

还在,还有体温

茶是山水的宗教

将“茶”字拆开,除了草木

就是人。立于草木间的人

入静生禅,打坐于山野

茶香不朽,内心不腐

持盏,静候明月出场

饮尘世的虚无,饮人间的凉薄

饮红尘的喧嚣,饮现世的不安

一口一口啜饮,一个人一辈子的孤独

山水荡漾,星落杯中

泛舟于茶盏内,不管人世布下的风雨

叩问心灵的归期,仍是不详

茶过三巡,我的思想就有了水印

一盏茶,就是一场大寂寞

茶是山水的宗教,沏茶等于进香

品茗等于礼佛

最朴素的茶水,就是此刻的菩萨

把一个人从深渊,拯救了回来

冬婴,本名梁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长江师范学院文学院教授。

冬婴的诗

枯坐

枯坐,就是坐姿里的水分干了

仍旧坐着,不想站起来

不能站起来,就算站起来去别处

也觉得没意思,无道理

干脆仍旧坐着

这就是与世界割断联系了

与自己割断联系了

一无所思,一无所动

连风声也不像风声,鸟不像鸟

飞来的白云不像信件

恍惚间觉得

自己是一座突然的根雕

缺水分,无涂装,却又心中一亮

——一个人能把坐坐得不像坐

需有五十四年的修养

家住顶楼

我以为,在一个人的头顶

如果需有声音,最好是

风声,雨声,鸟声,或者

宇宙轻轻变幻的声音,而不是

脚步声,麻将声

听着最好的声音

心思都是向上的,或者向远

向上,随白云白,蓝天蓝

向远,随群山赡养天际

它们,也是粮食

我最爱吃的青菜,红薯,洋芋

像从天庭端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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