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涛

五月中旬的一天早饭后，我在院后的南运河皂角园边散步，走着走着，突然空中从西向东传来一阵清脆而凄凄的鸟鸣声。虽然一掠而过，不见其影，但听出来是久违的布谷鸟的叫声——“布谷，布谷”。我来沈阳58年还是第一次听到布谷鸟的叫声，真是既惊奇又高兴。

大杜鹃又名布谷鸟，体形大小与鸽子相仿，但脚细长，上体灰色，腹部布满横纹，口腔上皮和舌头都是红色，多数居住在热带和温带的树林中，以昆虫为食，如松毛虫、毒蛾等，这些虫子其它鸟类不敢捕食，但对于杜鹃来说是美味佳肴。杜鹃中约有三分之一将蛋下在其它鸟类的巢里，以寄生的方式养幼鸟。杜鹃在春末夏初飞往北方。在春夏之交，杜鹃会彻夜不停地啼鸣，它那凄凉哀怨的悲鸣声常激起人们多种思绪。

这种悲啼的叫声，有多种传说。一种叫声谐音为“哥哥归家”（“家”在苏南当地读“呱”的音），意思是叫哥哥回家。传说一家有两个儿子，其中小儿子是后母所生。一天后母发给两个儿子一人一袋黄豆和干粮，大儿子给的是炒熟的，小儿子是生的。后母交代两个儿子拿黄豆到山里去种，谁先出苗，谁先回来。结果是小儿子的黄豆出苗了，就先回来了，而大儿子因为拿的是熟黄豆，不出苗，永远没有回来。后来小儿子出去寻找，久而久之，小儿子化成一只鸟，成天飞着喊叫：“哥哥归家，哥哥归家。”声音十分凄惨。

由此，想到了我小时候在江南农村，每到春夏之交，蚕豆花开结实时，在早晨能听到杜鹃在上空叫着“哥哥归家”“哥哥归家”的凄凉鸣声，这令我感慨万分。

杜鹃飞速很快，几乎看不到鸟飞的形状。而在南方，杜鹃高歌之时，也正是杜鹃花盛开之际。而在沈阳南运河边能听到杜鹃的叫声，真是十分不易。也许是沈阳正在“三引三回”，呼唤老乡、战友、校友回来吧！

杜鹃“布谷，布谷”的叫声，另有一种传说。相传我国周朝末期，蜀王杜宇称帝，当时有个死而复生的鳖灵当了宰相。那时洪水泛滥，民不聊生，鳖灵凿巫山，开三峡，根治了蜀中水患。杜宇见他功高，便把王位让于鳖灵，自己隐居西山中。杜宇生前教民务农，死后化成了杜鹃（布谷鸟）。每到春天唤人们“布谷”“快快布谷”，以提醒人们及时播种，而此时正是杜鹃花开之际。

也正是由于布谷鸟的“布谷，布谷”的叫声，引发了历代文人墨客、诗词大家兴诗作词。宋代诗人蔡襄写道：“布谷声中雨满犁，催耕不独野人知。荷锄莫道春耘早，正是披蓑化犊时。”陆游作诗曰：“时令过清明，朝朝布谷鸣。但令春促驾，那为国催耕。红紫花枝尽，青黄麦穗成。”

现今由于人类活动的干扰，许多鸟类日益减少，甚至销声匿迹。“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的歌声很少听到了。猫头鹰、布谷鸟、黄莺等的踪迹也很少见到。保护生态环境就是保护人类自己，愿人类给我们的朋友鸟类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

本文来源：武进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