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个万物繁盛的季节里,这座城市忽然变的很有南方的气息,早晨还是阳光普照,下午就是乌云密布,大雨将至。如此我真的容易想起南方城市的天气,和那些有关于南方的点滴。然后也想说说有关于城市的心绪,解读给未来的自己。
想象一座城市,其实是自我的意识里,对城市的一种重新叙述建构,或者跳出来去看待。没有风吹的街道,和那些讲着方言的人群擦肩而过,怀抱一本书,耳机线勾勒的曲线和书的封页很搭,城市在白天与黑夜之间,变换着不同的风景;在很相似的黄昏,只剩下那些矗立生须的榕树,整整齐齐的富有生机。黄河以北的日子过久了,竟然会很想念那些南方街道纳凉的时光;布谷鸟鸣叫的季节里,从始至终也找寻不到它歇脚的那个屋檐或枝丫。一个人的时候,总不敢大声的哼唱耳机的歌曲,怕惊扰了这一份安宁。
依稀想起南方远镇的这个季节,很喜欢到舅舅或小姨家的河边。手提凉鞋,光着脚走在并不好走的河床上。我是喜欢在河边看流水,绕过脚下的暗礁、急弯和险滩,一路向东,去而不返。自己也常常为此感触,那些水里的生灵,会不会在某个河段,安静的住下,亦或者永远会朝着大海奔去,至死方休呢!河床上的一枚卵石,被光阴抹掉了所有的棱角,懒散而无望地守在河边。兴许它是在守望这一个汛期,河水涨起,由清澈变的混浊,然后在混浊之中,滚趟到下个河口;见证着河水的涌动与冰封,也定格一段又一段的风景,不停顿也不急知晓下一段的旅程。想象一座城市,太阳越来越低,那些光芒追在自己的身后,前面的影子也越来越长。我知道很多的时候,人并不可以至始至终的灿烂明媚,总有莫名其妙的纷纷扰扰,毫无防备的来袭;空间薄如纸片,一个向后拉伸,一个向前延展,光明和阴暗的目标竟是如此的一致,远方的天际渐渐暗淡。没有其他出路,很多时候,人只能选择默默的坚强着,尤其是在这样的城市里,整座城市张灯结彩,有时候却让自己毫无喜庆感,反而徒增了些许的苍凉感。
这是夏至未至的时间,就在我略感闷热的房间里,还是想要去感受一些东西,去想象着一座或生动或者死寂的城市。一幢幢高楼住宅像火柴盒一样无限复制,并向尽头延伸,壮观,然而乏味,而且弥漫着一股无望的气息。城市会像人一样的死亡吧,鄂尔多斯的康巴什新城,郑州的郑东新城,昆明的呈贡新区…都演变成了一座座“鬼城”,那些整齐统一混领土钢结构建筑,和修剪的整齐或生或死的草木,和远镇的自然有着显而易见的区别,而这些区别被诠释为成功;狭小的模块化的空间,充斥的是这个时代的物欲与贪婪,这背后都映射着人心,而我也没有办法去界定这是好还是坏。而我在想,城市是真实的亦或者是虚幻的,它为居住在里面的人们带来的是好的指引还是负面的影响,这真的是一个好庞大的命题。庞大到我现已知的知识不足以来诠释清楚这命题。
城市是便捷的,是快速运转的,我想每个涌入到城市的人,都有去外面看看的想法;自己所在原来的地方那么小,那么的让人不能随心的走动,甚至觉得这样的居住地有些刻薄和不公平。在某种程度上说,城市的实用主义和趋利模式,提供着更多的可能性,也让人更有机会升华到另外一个层面;这个国度的城镇化速度高得令人瞠目结舌,很难想象个工人在30个小时矗立起来一栋15层高的建筑。就是这样高速运行的城市,吸引着一批又一批的人涌入,在城市中生存的人群,背负的重量和忍受的疼痛,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知道,偶然的想回去以前的地方,却发现其实已经回不去了。
如果说,城市的梦是一张明信片,那么,一栋一栋的高楼大厦,就是印在上面的标准图案。而建筑的高度相似性和空间的隔离性,也让生活在其中的人们,倍感枯燥与乏味,甚至觉得孤单寂寞。赵本山和宋丹丹在春晚小品《钟点工》中有趣味性的诠释。现代小区的设计,像是一个又一个的圈,被规整的道路划分开来,每一条支流道路自成一个小区。这些小区大都是是封闭性的,里面全是住宅,没有任何消费、娱乐、购物等处,白天没人在家的时候,一片死寂。比如说这座城市的边缘有个叫燕郊的地方,被形象的称之为“睡城”,其乏味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大多数向往城市的人,心中多半都会有一座城市作为参照物。这些参照物来自于自己的认知和眼界,亦或者来自于自己的阅历之中。然而实际上,当自己真的置身于那个城市的时候,会恍然的发现,这座城市的运行轨迹并不是如你所想。你所想象的那座城市也真的只是存在于你的想象之中。城市注定要为它的阶级意志,实用主义等负责,这里统治层,精英层,也有更多的更底层,每天也是在上演着自然的生存法则,生物链的血腥只是被掩盖了起来。如果剥离开来看,其血淋淋的程度不亚于异形。它们是暴烈的,也是悲剧的。直白点说城市是有等级的,从底层的污秽,直到闪闪发光高耸入云的摩天顶楼。每天都演绎着各种各样的灵魂撕裂与斗争。
做策划许久以来,也渐渐的能总结归纳出一些所思考的东西,想象一座城市,无非都是差不多,有时候只是在改变一下组合的元素,就可以将一个城市的某些场景复制到另一个城市。每座城市也都在想象之中被发展,切开每一座城市历史,都是一片一片的被拆开后重建,重建之后再拆,又将那些散乱的碎片,切换,移动,颠倒,重组,装饰…然后一个崭新的城市轮廓就出现了。你会不自觉的将现在的城市容貌和以前对比,想要找寻到一些以往的熟悉感,可能是某个建筑的边角,也可能是某条街道陪伴你的路灯,也可能只是你在城市中央的某些情绪…
我想吧,你可能也会和我一样,对自己所处在的城市爱恨交加。想象一座城,它是你生命中的风景,爱它也好,恨它也罢,你也只不过是这城市里的风景,你经过了它,它也记录过你,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