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布谷鸟 >> 布谷鸟的繁衍 >> 这鸟奇怪的叫声,渗人又讨厌,它的来历民间
一到夏天,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总是听到这鸟叫:“获谷、姑虎、布谷”,小编听到的就这三种,或在每个地方听到的声音都不同,大部分人都说是布谷鸟,又叫二声杜鹃。关于它的传说太多了,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版本,小编小时候听外婆讲就是本文版,接下来分享一下......
在很早很早以前,有一个叫樱桃的小姑娘,她从小就死了妈妈,爹给她娶了一个后妈,五岁那年樱桃爹又得伤寒病死了。后妈不把她当人看,让她干最重的活,吃最孬的饭,穿最破的衣裳……
说来也奇怪,虽然天天干牛马一样的活,吃猪狗也难咽的饭,可她却出落成了一个苗条秀丽的美貌少女,鹅蛋形的脸蛋上,一对柳叶似的弯眉,一双大眼睛比潭水还清,赛过世间最珍贵的黑玛瑙。破衣裳穿在她身上比那财主家千金小姐的绫罗绸缎还贴身还好看……
七七四十九个庄的人,哪个不夸樱桃美?七七四十九个庄的小伙子,哪个不想娶樱桃为妻?
前村有个叫张大头的老财,无恶不作,方园几十里的老百姓,谁家的姑娘、媳妇长的好,让他知道了,准逃不脱他的魔掌,被他糟蹋后,悬粱自尽,疯傻颠狂的良家女子不知有多少。七七四十九里的穷人,那个不恨张大头。
张大头听说樱桃长的这般漂亮,涎水早流出了二尺半长,“我已经五十多岁,老婆也有了五房,可哪一个也没有樱桃漂亮……”他马上找来媒婆到樱桃家,要娶樱桃做六房太太。
这天媒婆找到了樱桃后妈说:“桃她妈啦,张员外相上了你的桃姑娘,如今要娶她做六房,这真是上天长眼啦。别看人家张员外年纪大些,也已有了五房,可要是桃姑娘一嫁过去,你这做老丈母娘的就有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穿不尽的绫罗绸缎,吃不尽的山珍海味哇……”
后妈那里想到樱桃有这么高的身价。
“哎呀,既然张员外喜欢她,我还有什么说的,托你告诉张员外好了。”
张大头听了媒婆的话,喜得光头更显得大了,马上派人送来了完亲彩礼:“红艳艳的缎子七七四十九尺,绿莹莹的绸子八八六十四丈……白花花的银元九九八十一封……”
樱桃的继母笑得合不扰嘴,看看绸缎又摸摸银元,别提她美的那个劲儿了。
“樱桃啊,妈的亲骨肉,妈可是最疼你的呀!看,妈给你找到了这么个有钱的婆家,往后你就该享福了。”
樱桃低着头不说话,她心里想着布谷哥,却又不敢……女子唯父母之命是从,哪有违抗之理?再说男女授受不亲,哪有女子自己找男人之事,这不是失了天条吗?
继母见樱桃不作声,以为她是在记自己的仇,心里老大不高兴,可看在那份彩礼的面子上,她强打出笑脸讨好樱桃。
“樱桃啦,妈早就知道你是有福气的,所以妈早就让你学过日子,别看妈平时让你干点活,那是让你学,让你吃赖点、穿破衣,妈是让你养成过日子的好习惯,妈疼你是疼在心里呀!”
晚上,不再让她纺五五二十五个线穗,怕把她累坏了;早上,不再让她舂九九八十一斤白米,怕碓把舂着了;不再让她吃残汤剩饭,怕把她饿瘦了;不再让她穿补丁的衣服,怕把她显丑了。
樱桃知道继母的“好心”,可她不敢说,只是忍着气淡淡地一笑。
樱桃不能上机房,不能下碾房,更不能下河去洗衣裳。心爱的人难会面,布谷哥啊!
原来樱桃跟村里一个叫做布谷的小伙子,已偷偷地相爱三年了。布谷也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是她妈在给张大头种谷子的地里生下他,所以取名布谷。
这布谷是张家的长工,夜里喂牲口,白天下地干活,早起还要担五五二十五缸水。樱桃的家恰好住在小河边上,布谷三更就起来担水,每每总听到樱桃院里沉重的舂米声。他可怜这瘦小的姑娘,担完了水,总要偷偷跑来帮忙,一月、二月、一年、二年……天天如此,他把她看成自家那可怜的小妹妹。小樱桃长大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在他们的心中萌发了,彼此有一天不相见,心里就空的慌,他们多象一对布谷鸟。
如今,一对勤劳的布谷鸟就要被活生生的拆开了。
恋情满腔,愤恨满腔,樱桃早已把心给了布谷哥,把命运与布谷哥连在一起,她恨继母贪财,恨张老财好色。
睡觉了,樱桃要回自己的小房,继母搂着她的脖子:乖乖,跟妈睡吧,让妈好好亲亲你!樱桃没法只得躺在继母的身边。睡着了,不一会儿!就进入梦里。
见……布谷欢快地把樱桃搂在怀里高兴地拿出一对金黄色的大杏子。
“桃,你看?”
“杏”!
“是啊!快吃吧,吃下我们就幸福了!”
“幸福了?”樱桃双手捧着杏子,眼泪哗哗地往外涌。
“继母又打你,骂你了吗?”
“不!桃妹要嫁人了!”
“什么?你说什么?桃,你不爱我了么?你说呀!你——不爱我了吗?”
“布谷哥,桃妹的心不是早就是你的了吗?”
“那,那为什么你又去嫁别人?”
“那张大头的权势,那刁母之命,我、我……”
“张大头?不行!我不让你嫁她!”
“布谷哥,你放心,桃妹忘不了你的恩情!”
刚好继母翻身醒来。听到樱桃这句梦话,她吓了一跳,啊呀!这还了得吗?这丫头片子和那穷扛活的好上了,怪不得我给她提亲,她就哭丧着脸,象害了大病一样,这几天又编着法儿往外跑呢!是想去和情人会面?不行,得把这穷小子除掉,不然,这丫头片子死了或跑了,我不成竹篮打水,干落一场空了?
早上起来,继母说:“妮呀,妈今天要到你舅舅家,看看你姥姥,你好望着门,天不黑妈就回来了,呵?乖乖!”
南风吹,麦子黄。张大头的千把亩麦子也黄了,要顾短工,镰刀不够,他老早就叫布谷到城里买镰刀。打镰刀的铁匠病了,布谷只得等上几天,这天镰刀刚刚打齐,他就急着往家赶。九九八十一里山路,他从后晌午开始走担着五五二百五十斤重的担子,脚不停担不歇,走哇,走……
布谷六天了,没见桃妹,心里那个慌啊,饭也没顾上吃,穿着湿褂子,就跑来偷偷找樱桃。
脸色苍白的樱桃,两只比秋水还澄澈,比潭水还深沉的大眼,变成了两颗红核桃,一见布谷,眼泪一串连着一串……就象滴水不尽的山泉。
打镰的病了……我……
哇!樱桃扑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抖动着肩膀,把张家的亲事告诉了布谷。
扑通!两只滚圆金黄的大杏子落在地上,布谷木呆呆地站着,两手牢牢地抓住了樱桃……
樱桃抚摸着布谷那年轻结实的身材,把脸贴在布谷那充满着青春气息的厚实的胸脯上,默默地享受着她一生中最后的爱情,幸福与欢乐……
她把自己偷偷做的千层底的新鞋和垫子上绣了鸳鸯的新袜子亲手给布谷穿上……
天黑了,她怕继母回来了,“布谷哥,你……走吧!”
“桃妹,咱们不能逃走吗!”
“傻哥哥,张大头的权势比如来佛还大,你能逃出他的手心?再说我一个女孩儿家,又怎能不从父母之命?即便逃了出去,这天底下还能有我这样的一个失了节的女人立足之地吗?”
“你?”
“布谷哥,你放心,桃妹永远爱着你?”
“那,你……”
“我自有办法!”
布谷放开了樱桃,摇晃着走了。
出嫁的日子到了,张大头老早就送了娶亲的彩礼和新娘的嫁妆,啥凤冠霞帔啦、金银首饰啦、丝棉枕、鸭绒被啦、香粉胭脂啦,共有八八六十四箱。
媒婆带了伴娘,半夜里就开始给樱桃梳妆……
晨星刚落,是起轿的时候了,伴娘们拥着樱桃,把她塞进花轿,一阵鞭炮响过之后,伴娘放下了轿帘……
张大头家门上贴着斗大的红双喜字,张灯结彩,七七四十九村的地主老财主全来了,礼物堆成了小山,五个老婆打扮得花枝招展,眼里却隐隐射着嫉恨的凶光。
张大头身穿舞龙戏珠图案的红缎长衫,外罩一件真丝绿绸马褂,胸前还戴着红绸子做成的花绣球,扭动着肥猪般的身子,接受着老财们祝贺。
十多匹披红挂彩的马,簇拥着花轿到了。
噼、噼、叭,鞭炮响了起来,呜哩哇,唢呐吹起了小阳春。
轿帘掀开了,伴娘拽着樱桃走过铺着大红锦绸的鹊桥,向拜天地的供桌走去……
只听仪仗一声喊,拜天地喽!
一拜天地!贺喜的老财一齐哄了起来。
樱桃如大梦初醒,意思到再这样下去,就要进入洞房,与那个比自己大四十多岁的畜牲……
布谷哥,你要保重啊,桃妹清清白白地先走了……
只见她一把撩开头上的盖头,摘去了凤冠。
满房子老财都惊呆了,喜娘赶紧拾起凤冠,急急忙忙按在樱桃头上嘴里还不住叨叨:别急,新娘子,还不到时候……
樱桃再次死命地拽下凤冠,狠狠地摔到地上,美丽的眼睛象两团火一样怒视着,牙咬的咯咯响。
我不戴这鬼东西,我不嫁他张大头,你们问问他,害死了多少民间良女?拆散了多少恩爱夫妻?我樱桃活着是布谷的人,死了也是布谷的鬼?
张大头猛然醒悟过来,张开两手来抓樱桃,只听得嘭的一声,樱桃一头撞在供桌上……啊呀!
在老财们惊慌失措的时候,一只灰黄色的小鸟从喜房扑扇着翅膀飞了出去。那是樱桃,不,那是樱桃那颗善良而愚昧的心……
她飞呀,飞,飞到牲口棚里,飞到遍野滚动着的麦浪上,飞到银波闪闪的小河面上,伤心的叫着:布谷啊,布谷!
然而她哪里知道,就在布谷离开她,继母回来的那天夜里,张大头就把她的布谷哥杀害了。
灰黄的小鸟,飞过数不尽的村庄,飞过数不清的麦海,也飞过数不完的小河,撕心的唤着:“布谷布谷!”日复一日,咀累的出了血,可是她依然在喊着:“布谷布谷!”
直到今天,每当麦黄时节,红咀巴,灰黄羽毛的鸟儿还在动情地叫着:“布谷,布谷!”在麦浪中寻找着,寻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