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布谷鸟 >> 布谷鸟的繁衍 >> 乡土情一脉并蒂,情韵共茂
耳边又听到布谷鸟“光棍孤独”的叫声,到郊区一看果然是麦子已经变黄,即将到了收割的季节。
记得小时候,与麦子同时变黄的还有家乡的杏儿,熟透的麦黄杏黄里透红、红中泛黄,颜色极其鲜艳,味道更是酸甜可口,轻轻咬上一口,开胃酸和嘴角蜜直沁五脏六腑,使人陶醉,直叫人吃不够。
如今的乡下老宅里,很少看到挂满枝头的果树了,大多的果树为盖新房腾了地儿,更多的是没人舍得功夫来护养果树,城里的灯红酒绿让乡村的烟火气慢慢淡了,记忆中的丝丝乡愁也渐渐远了。
有位苏先生记忆中的乡愁和我的一致吗?
他的故事发生在西北,苏先生两年前从北京辞职回到老家甘肃,开始书写他童年记忆中的那些有趣的动植物,构建了一个自己的童年史——《挖光阴》。
挖光阴——兰州方言,意思是赚钱、找钱,过日子。
这本书记述围绕着他记忆中的人、事、物徐徐展开,有爷爷、奶奶、父母、叔伯这样的亲人,也有母亲喂养的一只羊、一头驴,甚至门口的一棵树。
苏先生的这些散文一个最打动人的地方是真情,就是文中所写,无论是借当下一件事情谈论一个道理或人生的启迪,像“一水洗白净”里取水的经历,让他对水有着本能的渴望。
那个整个镇子,十个村庄有九个都缺水,家家户户都要到唯一有水的村里去拉水。翻山越岭,水车颠簸,有一半洒在了路上,另一半还混合着泥沙。当时的苏先生,只有五六岁光景,和父母、弟弟一家人,跟随着取水大军一路辗转只为了解决最基本的生存问题。
他们村缺水,路上见到其他人拉水也不忘帮忙,村里的老人说“一水洗白净,脏了多洗几遍”。
苏先生和水的往事,让他养成了现在的一些习惯,饮用水是充足他才心安。
因差了几分没考上大学的黑子,每年正月便要背上行囊外出打工,从十几岁到五十几岁,三十多年,起早贪黑。
他为了还盖房子的贷款三万块钱,问老豺家里拿了四千块钱。旧时黑子和老豺也互相帮忙,老豺店里的生意也不好,村里的人口越来越少,他们两人千说万说也要落地归根。
黑子还和其他人借了钱,等他关了贷款,因为没买到座位票,跟城里的老板请求能不能晚一天到,老板电话里回复,不来就安排别人干。
五十六岁的黑子只好买了站票,站了整整一夜。
苏先生的文字承受某种撕开伤口的疼痛,无论是面对生活中的某个人或某件事,表达一己内心的情愫理想或信念,像是三叔的离去、爷爷的离去、奶奶离去、父母的离去。
在苏先生的记忆里,“故乡”和“土地”是两个会让他揪心的词语。
苏先生离家十余年,从少年长成中年,在城市的烟火中漂流,遥望童年时收过的一场麦子、上过的一次粮、拉过的一车水、扫过的一堆雪,以及做过的一个关于棉花糖的梦,追思过去的时光,缅怀那些远去的人或事,抒发个人内心深沉的思念之情等,他都是充满着真情来写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让他一幕幕记忆如此清晰,我想,是因为热爱,真诚的热爱。
对于他心中的乡土,他用最真诚的叙述还原一片贫瘠土地上疯长出的希望和力量。
如同这本书的封面:凋零的枯枝和落叶,雁过留痕,背着包的年轻男人朝向远方,带着满身乡愁,行走在一片萧瑟中。
他在思念他的故乡:有关亲情,一段求学的路途,一件取水的童年往事,一场收麦子的瓢泼大雨,一种一个村庄的寂寞,一条回家的路……
一字不落地读完后,似乎从《挖光阴》中看到了我们每个人的影子,这是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发生过的故事。
关于故乡的记忆开始发芽,从枝丫逐渐长成繁盛的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