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布谷鸟 >> 布谷鸟的天敌 >> 碑林文苑龚宝年一场别开生面的晚会
一场别开生面的晚会龚宝年
七月流火(在这我没有取其“知暑渐退秋将至”之意,而是形容天气炎热)。趁天边那大火球还没落山之际,我们来到了皇甫川库峪河岸。在岸边杨柳斑驳的树荫下,寻一地势平坦且草木葳蕤处,铺下我们带来的野餐布。把衣服扔在一边,围坐在一起,准备欣赏一场别开生面的晚会。
我们对面是高高的八里塬。燃烧的晚霞让广袤的黄土塬以及塬上那座真武庙变得熠熠生辉。一只苍鹰在高空中盘旋俯瞰着这膴膴川原。这不就是唐朝王勃《滕王阁序》中的“落霞与孤鹜齐飞”么。库峪河水从终南山一路向北“哗哗”的流淌着,如烟似雨的垂柳不离不弃的跟随着它。河有多长,沿岸的绿色就有多远。
我们中有的人坐在那儿,双手向后支撑,仰望着终南山;有的人趴在布上,双手托着下巴,两条腿弯曲着交叠在一起,自由自在的舒展摇晃。随行的孩子们也在草地上你追我赶互相打闹嬉戏着,好不热闹。在我们身后的是一片黑乎乎的小树林,空气清新,深吸一口气,隐隐带着青草的味道。晚会尚未开始,就有一些小昆虫们迫不及待的想为我们带来预热表演了。
瞧!就在许多昆虫被晒得焦渴难耐的时候,一只蝉用它那钻头般坚硬的喙在被太阳晒得汁液饱满的树皮上钻着,钻着……它把嘴里的吸管从钻孔里插进自己的“酒窖”后,便一动不动,美滋滋的沉浸在汁液和歌声的美妙中去了。不好!甜美的汁液竟也引来了苍蝇,胡蜂,泥蜂,蛛蜂,金匠花金龟和蚂蚁。它们贪婪的围在蝉的吸管周围。在这些强盗中,可恶的蚂蚁率先冲锋陷阵,它们扯蝉翼,咬蝉爪,挠蝉的触角。蝉在这帮强盗的骚扰下终于失去了耐心。“吱”的一声飞走了。临飞走时还不忘给强盗们撒上一泡尿。
“嗨!这蝉儿,一天到晚叫的欢,也就嘴上的功夫。连蚂蚁都敢欺负它,看我的。”
说这话的是一种体型矫健,上衣雅致,体色淡绿,薄翼修长的昆虫—螳螂。别看它没有剪刀般凶残的大鄂,还小嘴尖尖,好像生就是来啄食的。可千万别小瞧了它!它的头可以转动,左右旋转,俯仰自如,它可以观察打量,似乎还有表情。
就在这时,一只傻乎乎的胡蜂不服气的靠近了螳螂,想要挑衅一下。只见螳螂痉挛似的一颤,突然摆出一种吓人的姿态,即使电流击打也不会产生这么快的效应。它一动不动的待着,目光死死的盯住了胡蜂。对方移动,它的脑袋也跟着稍稍移动。然后,趁其注意力稍有分散,它将两只大弯钩猛压下来,爪子一抓,双锯合拢,不幸的胡蜂便已无还手之力。天下武功,为快不破。看来实力决定一切呀!
晚会终于在啄木鸟“哒哒哒”的鼓点声中拉开了序幕,池塘里的青蛙拿着话筒大声喊着:“呱呱呱!呱呱呱”好像在说“注意啦!注意啦!晚会正式开始啦!”
一群蝴蝶身着色彩艳丽的服饰,载歌载舞。观众的情绪一下子被调动了起来。几只蚂蚱手舞足蹈的合着舞蹈的节拍:“喳喳喳!喳喳喳!”还有几只调皮的蛐蛐竟然吹起了胡哨:“!!”
紧接着黄鹂鸟带来一首独唱。它那清脆甜美的歌声的确不同凡响。歌声荡漾,让人心旷神怡,要不是一群白嘴鸦扑啦啦飞回来过夜,我们真愿意一直听下去。
躲在树林深处的布谷鸟也传来了美妙的和声:“咕咕!咕咕咕!”
天欲雨,鸠逐妇,天既雨,鸠呼妇。鸠之呼妇,缠绵悱恻。
这时衣着华丽的鹦鹉走了上来,它彬彬有礼的鞠了一躬,然后掏出一本圣经,严肃认真的给大家讲起了《鹦鹉救火》的故事:“……后数日,山中大火,鹦鹉遥见,便入水濡羽,飞而洒之……”这可是它引以为傲,每次晚会都要拿来说道的保留节目。森林防火很重要,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瞧!两只红脚隼从我们头顶飞过,伴着尖锐的叫声,好像是在给鹦鹉叫好。
一只睡得迷迷瞪瞪的画眉鸟开始叫了起来,为它伴唱的是林间的山鸡和苇莺,它们的声音是那么的飘渺,甚至让人无法分辨出声音的方向。
时间过得可真快呀!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落下了山。月亮晚妆才罢,盈盈的走上了柳梢头。没多久,树林,草地,河流,原野都沉浸在皎洁的月色之中。
忽然,一阵掌声响起,原来是今夜的实力派歌手夜莺登场了。它先清了清嗓子,接着就开始唱歌了。当这位歌唱家轻启莺喙,婉转啼鸣的时候,整个树林都响彻着它那清脆甜美,透着力量和柔情的歌声。这歌声,仿佛一个暮春的早晨,菲菲的毛雨默然洒在脸上,引起的那种润泽,轻松的感觉。它的歌声竟然让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觉得此时用任何语言也不能传神的描写它的歌声了,还是把它交给诗人去赞美吧!
一阵风儿吹来,先是树梢轻轻碰撞产生的“哗哗”声,紧接着便是雷鸣般的掌声。所有的演员和观众都沸腾了:“夜莺,天籁!”“天籁,夜莺!”
最后,当记者猫头鹰采访夜莺小姐为什么今天晚上发挥得这么好时,夜莺小姐深情地说:“因为这儿山清水秀,值得我们为它而歌!”
星月皎洁,明河在天,河水潺湲,柳摆媚腰,小桥流水人家。这儿是够美的……
新闻热线-投稿邮箱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