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伯喜
瓦那湖是被春风赶起来的,也许它在做着春梦,猛一激灵,就被春风喊起来了。天空是蔚蓝的,湖水也是湛蓝色的。
那是个晨曦,我一个人赶忙去瓦那湖,好像瓦那湖也在呼喊我似的。出了城,才感觉春风是料峭的,甚至是凛冽的。刚刚走到湖湾处,远远地我就望见了湖水的波涛,甚至汹涌。
清凌凌的水呦,溜溜的水呦,蓝莹莹的那个水呦,北风那个吹的水呦,波涛向南涌动,一浪一浪地涌来,前赴后继,波峰和波谷之间的缝隙,闪着碎银般的光。粼粼的水波呦,泛着金灿灿的光。
你是雪融化的。你从黄河、长江里来,你从云中来,你从风中来。水,水,我真想和你融为一体;水,水,你就像那梦境中那位风姿绰约的女人;水,水,你就像那暗夜里闪亮的星星;水,水,你就是夏夜芦苇荡里那挑着灯笼的萤火虫;水,水,你就是那落在芦苇丛里那些许的月光;水,水,你就是你,你是我内心深处的一个热望;水,水,你就是波浪,一股一股涌向我澎湃的胸膛。
春天的云呦,也是那么的清澈,灵秀;春天的云,也是那么一汪一汪的蓝。瓦蓝,湛蓝,深蓝。春天的云,有的像棉花糖,有的像鱼鳞,有的像奔跑的骆驼,有的像奔驰的骏马。那朵朵云呦,是那么的俊逸、自由、活泼。那朵朵的云呦,何时带我回故乡?那朵朵云呦,那云朵上是否有我热望的姑娘?那朵朵的云呦,带去我对远方爱人的问候。那朵朵云呦,变换着自己的身姿,向我倾诉着相思的泪水。
在瓦那湖上,观云、听涛、想水。我掬起一捧春水,擦亮我的眼睛。将湖水撒向我的眉头,让我和你亲密接触。
一湖春水,浩浩汤汤,荡荡漾漾。一湖春水,荡漾着,荡漾着。那片片云彩,落在瓦那湖的水上,好像湖水里也生长着云朵。
一群大雁,一条线似的浮在湖面上。几只苍鹭,突然从湖面上跃起,低低地飞翔。三两只野鸭子,也来凑热闹,把湖面弄得哗哗水响。
湖水,清澈,深邃,蔚蓝。
在我二楼办公室的窗前,有三棵高大的雪松和一棵五十年树龄的玉兰树。每天早晨,当我泡上一杯清茶,遥望那蓬蓬勃勃的树叶在晨阳下闪烁,倾听鸟儿在树端歌唱,我就感到春天真的回来了。好像春天越过了冬天这座雪山似的,一切都给人勃勃生机。
最先歌唱的是麻雀,叽叽喳喳,叫上几声,盘旋在树梢,好像在开会,报告春天的来临,不一会儿就飞走了。然后是黑喜鹊,嘎嘎几声,从一个树端飞到另一个树端,然后也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最让我感到惊奇是一种鸟,黑色的,它的名字叫鹩哥。这种鸟很聪明,很会模仿,它的歌声清脆悦耳,欢快悠扬,犹如天籁之音,让你感到春天的美好,让你感到一切都充满了希望。鹩哥的声音,让你沉浸其中,让你感到春光无限美。鹩哥高高地站在雪松的一个树枝上,昂着头,鼓着腮,奋力地鸣叫。让你感到意外的是,它竟然学起了警车鸣叫的声音。
在早春的一个下午,四时三十分左右,我听到了春谷谷的第一声鸣叫,春——咕——咕——咕。此时此刻的声音,嘹亮、清脆。穿越风雪迷茫的雪野,划破寒冷黑暗的冬夜。不一会儿,再也没有听到布谷鸟的歌唱。不一会儿,窗外又传来布谷鸟的歌声。还是那么有劲,还是那么盎然,还是那么充满喜悦,也许它忘记了这一冬的孤独。歌唱吧,我内心的布谷,越过苦难的瓦那湖,来到我的眼前,让我泪流满面。布谷,布谷,你是暗夜的河流发出春天的第一声叮咛。春来了,不可阻挡地来了,柳树绿了,杏花开了。可瓦那湖畔的那位春姑娘,你何时会来到我孤寂的心田,也许你和春天一起,正走在和我见面的路上,那时布谷会叫得更欢。
在瓦那湖畔的杨树林里,我听到了啄木鸟敲击树木的声音,咚咚的声音,快速而有力,这种声音让你感到人世的甜美和欣慰。它是益鸟,在吃害虫。
还未走到瓦那湖,我就远远地听见大雁的鸣叫声。啊——啊——啊,很是混杂、高亢、有着韵律。它们浮在湖面上,长长地排成一条线,嘴里不停地鸣叫着,也许它们也在歌唱,或者恋爱。
有两只黄鹂鸟,很俊的那种,泛着微绿的黄色,个头很小,在刚刚泛着红芽的柳树丛中,高声地歌唱。声音是那么的婉转,嘹亮。也许它们在歌唱生命的美好、自由。好像这两只鸟从唐诗里走了出来,一直来到我面前。
鸟儿为什么歌唱?在这初春时节,小草发芽,冰封的河流开河,柳树吐绿,玉兰花开,也开始散发出幽香,大雁北回,布谷鸟开始歌唱。也许这些美妙的精灵,都在歌唱春天,歌唱春暖花开的大好时节。
(图片源自网络)
李伯喜,常用笔名李伯玺,毕业于山东省文学院第七届作家班。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小说散文等发表于《山东文学》《时代文学》《当代小说》《鸭绿江》《佛山文艺》《延安文学》《火花》《雪莲》《作家天地》《骏马》《当代作家》等,出版散文集《边缘》《湖上书》,散文获中国校园文学第二届教师文艺优秀作品三等奖,第三届叶圣陶教师文学提名奖。二、三届孟子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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