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鸟

散文随笔集彷徨乎逍遥姜建华

发布时间:2023/5/17 16:21:58   

彷徨乎逍遥

姜建华

目录

写给父亲(一):父亲的爱

写给父亲(二):春天的凝望

写给母亲(一):春草秋花

写给母亲(二):彷徨乎逍遥

写给儿子(一):腊月正月

写给儿子(二):群山之巅

写给妻子:人面桃花

天堂的路太黑

我看不见

你的手

自从倒塌了的墙

把所有阳光夺走

我再也看不见

你柔情的眸

——选自5.12抗震救灾歌曲集《生死不离》

父亲的爱

父亲说话时,没有抑扬顿挫,一句声色俱厉的话语,直接撵走了童年。没有悲伤没有幽怨,无数的算术题和小小的单词本,把你的中学时光填满。

父亲说话时,只有满心的期待,不知看到一个孩子的无助茫然,时间打不开记忆的门,谁也无法把儿时的月儿凝望,只在无梦的夜里千万遍地回想,眼睛在黑的夜里不时试探。

谁在幽微的时光里窥见了那乡村的袅袅炊烟,飞鸟相与还,只是不见当时的夜晚,和娘在月光里的轻轻呼唤。

和父亲接触最多的时光,还是在农村老家的时光,那时的日子是那样漫长,也总是让人难忘。既有父亲严厉的管教下的学习生活,更有在农村的快乐的童年生活。

那房前的挂着的老玉米辣椒串,依旧黄灿灿红红火火了整个苍凉的白昼和夜晚。今年的雪特别的厚实,温暖,过了很久了,还忠实地偎依在树周围,滋养着他的根,滋润着他的梦,在不久的时日,那光秃的枝丫,以雪的清爽和纯净,拥抱盎然的春天。

一些雪躺在屋顶的灰瓦片,那陈年旧事,在雪中缓缓地抒发着情感,似曾落寞,又冰洁如仙,雪是雨的精魂,鲁迅先生如是说,这精灵以他特有的情感,唤醒激励灵动了多少的麻木无奈,冬夜慢慢,沉默成了习惯。

不管春天啥时来啥时走,如花灿烂还是逝春的流恋,且让我在从天而降的冬的回还,总结一下坚实而绵长的冬天,繁花似锦如迷似幻的春天,难忘寒夜冷风里雪花舞动的誓言。

那老屋就在那里,那厚实古朴的院墙,每一个月儿弯弯的夜晚,谁又听见了枣花倏然坠落的声响,当年明月在,谁把故乡还,东篱采的菊,遗忘在哪个秋天,茫茫然里,是否听到银铃般的歌唱,那庙会锣鼓喧天的戏院唱了一天又一天,生动而热烈地回荡在你的童年,爷爷带你赶庙会的那个模糊又清晰的,暖风拂过的天,一毛钱好几颗的糖块,甜蜜了你整个的童年。

遥想故乡,流水般已逝惘若他乡,只是梦里一回回生动了梦中长出的翅膀。

父亲很严厉,父亲很关心我的学习,从小学就开始了。每天天不亮就叫起来学习,背书,记忆最深的要数那只每天定时响起的大公鸡的叫声。

黎明前那一声声鸡鸣,小学作文里写过多少次的大公鸡,依然昂然地呼喊在每一个,晴天碧日亦或狂风暴雨的黑咕隆咚的夜。

在每一个暗淡的夜晚,那一声声固执的呐喊叫醒黑暗,顺便也将沉睡或走失的灵魂呼唤,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一位作家说过,鸡是他家的闹钟,是的,他叫醒每一个熬夜写作业的孩子,洗把脸,开始远超家长劳累的一天。

大公鸡,喔喔叫,天天上学不迟到,那雄浑嘹亮的歌唱,唤醒了乡村的夜晚,唤醒了孩子的春天。

醒来的时光看着,那一朵朵的红了一冬的红花红叶,腊八开放的茶花依然那般地鲜艳那般地饱满,那些沉睡的时光,不管一天还是数年,终在某一时刻湛蓝湛蓝在那洁白的云端,他在等待谁的召唤,那逆流的时光是否听到古老的村庄在歌唱。

在每一个漂泊游走的季节,撑起一个岁岁年年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春的容颜,谁又会在意那黎明前沉寂的黑暗。

就着这春天的寒,涂鸦一些美好的句子,感念冬天,感念每一个唤醒迷失灵魂的夜晚。

在寂寞的夜晚,点燃一支明明灭灭的烟。

在那烟雾缭绕里看见了父亲年轻的脸,我那孩童孤寂的幼年,他的孜孜不倦,我的迟滞不前,终于在一次的醉酒后,在烟雾袅袅的夜晚释然,他有他的期盼,我有我的茫然,在那小小的乡村,谁理解一个孩子没有蓝色梦境的天,谁又理解一个父亲苍天厚土的誓言。

前段时间,看到作家王硕写的一篇文章,大体意思是这样,他和父母之间没有感情。他说,我不记得爱过自己的父母。小的时候是怕他们,大一点开始烦他们,再后来是针尖对麦芒,见面就吵;再后来是瞧不上他们,躲着他们,一方面觉得对他们有责任,应该对他们好一点,但就是做不出来,装都装不出来;再后来,一想起他们就心里难过。“个体心理学”创始人阿德勒在《儿童的人格教育》一书里写到:幸运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传统教育总以为无视孩子内心需要的严厉教育,能让一个人更快成长,所谓棍棒底下出孝子。事实恰恰相反。童年缺爱的人,更容易成为巨婴和愤青,他们在潜意识里拒绝长大,终其一生寻找的是,无条件的童年之爱。

看后,我深有同感。也许父亲的脾气也许是那个年代的产物吧。父亲教育我尽到了责任我也不要感激他,有时还挺烦他甚至记恨他,记恨他的严厉和无情,这是我的真实想法也许我不是个孝顺的儿子,他生日那天,儿子给他买了酒,算是替我买的吗我不知道。

我认命我顽固不化我认死理,其实我比父亲更无情,繁华的世界没一个朋友,我替自己感到悲哀和同情,哪有心思去爱别人,儿子也好父亲也好,我也不需要他们的担心,我愿用酒灌溉余生,没人知道你的酒量只有你自己知道,他们不知道,酒是苦是香,你能喝得喝不能喝也得喝。

我是我自己的我很自私,可是,我也是儿子的父亲,也是父亲的儿子,不用怨恨我,让我自私到底吧,我是这世界无害的生物,如风如沙如尘埃,静静地落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不知不觉间,时光总是稍纵即逝,几十年就这样过去了。时间愈来愈远,父亲年纪越来越老,不再有当年的严厉,一切随时间逝去了颜色。

人生如梦非梦,把酒问青天,逆流的时光回不到从前,每一个暗淡的夜晚撑起疲倦的笑颜,每一个漂泊的春天,旧梦湿了破旧的青衫,灰尘铺满了时光里流荡的欢颜,柴草旁那咩咩的小羊的叫声,房前的桃树樱桃,房后的破砖烂瓦片,乍暖还寒诡异嬗变的天,燕归来的消息在春的夜晚悄悄流传。

远行的你,被挡在城市的边缘,那曾经翻飞的红蝴蝶黑蝴蝶,它落在哪儿,那破旧的篱笆门温暖着夜的茫然,时光流转,一个迷路的孩子,颠三倒四地走,破风箱似的呐喊,能否换回月夜幽幽的春天。

那只梦里的蝴蝶飞在了谁的春天,轻轻地落,慢慢地飞,飞在逆流的时光隧道里面,遇见梦失天涯的离散和凌乱。

春天的凝望

春天的凝望

望春天,如望走失殆尽的时光,望春天,如望岁月里那远去的悲悲喜喜,望春天,如望,青涩少年懵懂的愁绪,浮浮沉沉明明灭灭,望春天,山花烂漫,被隔离在城市和乡村之外,孤单单地怒放,望春天,没人看那星星微凉的夜空,正如,无人看那荒凉的山丘,隔在春天之外的人,丢掉了青春,丢掉了故乡,亲人,望春风十里,没人望一望这暗夜,独自想着春天的人。

疫情来了,天空并没有改变颜色,一样蓝的那样痛入心扉,桃花灿烂,找不到昔日的清澈激荡,欢呼歌唱,花非花,雾非雾,我是我,尘土是尘土。

浑浊而跌宕的时光,让橄榄的梦异常地寂寥而苍凉,不是脱胎换骨,不是恶魔降世,一切没有从头来过,一切皆是水过无痕,这变化让佛也迷浊,飞天袖间的花开几多,放肆桀骜,谁又踏破那凌霄宝座的虚假要喝。

说什么爱恨情仇,还有什么不离不弃,生离死别。是非对错,道险阻隔,终究难逃,一个七零八落,灰飞烟灭,莫莫莫。

望春天,幽微的思念,迷离的春光,春天越来越远,故乡越来越远,此刻,远去的时光澎湃成海,漫过季节的尘埃,昨夜星辰如花凋落,紫色的云烟映照碧霞的光芒,江天一色的湖水,水何澹澹,天越来越高,河越来越宽。

夜,寂静,转身走进时间的风影,一朵小小的花,一颗石子,或一块泥巴,如印象派的绘画,模糊而清晰,夜的梦靥,短暂,悠长,逆着时光的流向旅行,抚摸源头的温度,鸟雀,新月,溪水一直在响,远处三三两两的人群和低语,在夜的怀抱静谧,柔和,绵长。

城市近在咫尺,没有喧嚣和热闹的痕迹,夜的世界,只剩纯净,简单的美丽,没有亵渎,争吵,罪孽,神祗,女巫,精灵各自玩乐,以自己的方式啜饮这夜的甘露,在苍穹之上,几颗星星闪着遥远的光,童年的风筝和笑声在夜空摇荡,谁在外面玩耍,总要到母亲叫他回家,那个迷路的孩子,在山野的月下形影只单,母亲的呼喊,让他低声啜泣。

似水流年,河汉迢迢,唉,在这漠然淡然的光景,我不愿说谎骗人,我只想默不作声,日渐枯槁消瘦大半的日历,颤抖的叹息,像雾像雨又像风,雪花狂舞,似暖还寒,一道闪电,一场风雨,揪出地狱的魔影,驱赶这个春天的病毒,混沌的天空日渐澄澈,醒醒,快醒醒,桃花灿烂杏花嫣然。

夜,明净,澄澈,月下的夜魔人,走不过那堵无形的墙,风的枷锁固定了他的手,他的脚,还有他的记忆,看的见儿时的月夜,听不见故乡的呼喊。

这个春天,我在广阔的田野流浪,在寂静的星空徜徉,我,在自己房子,无喜无悲,隔绝,而丰富,心与心,近在咫尺,远在天涯,这个春天,没有什么比流浪汉更温暖,这个春天,没有什么比冷漠更遥远,冰凌般的笑,暗夜撕扯凌乱的呐喊,都无法化开这个凝结的春天,同在屋檐下,你是你,我是我,瘟疫带走的是生命,带来的是怅然,谁还记得,本来的春暖花开桃花灿烂。

失去了的青春,还有爱与情,我想说,再见,短暂的暖,所有的春天,飘过窗外的雾霾和尘埃,茫然微凉的星光点点,再见,所有忐忑寂静的时光,淡然,取代彷徨婆娑的眼泪,取代暗夜细碎的低诉,再见,那些不再属于我的梦想,祈求,哲思,华丽的语言,像个流浪汉,看暗夜大灯盏,轻轻打开门,回到自己小小的盗梦空间,空空的季节,落寞的夜晚,梦的花朵,在小小的空间盛开,这个春天,微茫,苍凉,温暖。

在个异样的春天,病毒面前,高山沉默,天远地远,你关上门,春风挡在外面,欢笑不见,脚步沉重,凉凉的目光,比灰暗的月光更无生气,一声呐喊……顷刻撕裂了往日悠闲的空间间,这个春天,我已经远离人群,茕茕孑立,如同从心头夺走了魂灵,如同被粗暴地打翻在地,但是走着……步履蹒跚……这个春天,如同迟暮的深秋,寂静无声,又雷霆万钧。

别再说什么情和爱,大山静默,奈何的水,兀自前行,山涧的乌鸦盘旋,鸣叫……夜莺早已找不到歌唱的调门,喉咙变得喑哑,那失火的天堂,只有那空洞的月,和空荡荡的风,但即使月上柳梢,也也别谈论卿卿我我聚少离多。

清风徐来,谁曾习惯了月夜独酌,明月当空,诉说前世和寂寞的来者,江河泼墨,对这世间不尽的爱恋执著,如今只剩三千丈白发,月溅星河,泉水幽咽,看那长路漫漫灯火阑珊,风烟残尽,身孤影单,万事皆空,说什么生离死别肝肠寸断,今晚这静谧夜空,月亮带着虚妄的魅惑。

再听那桥下的流水,山涧幽暗的树影,谁还记得那曾绵长幽思的月光,走过这段路,红色的彼岸花开满了河的两岸,喝下这碗孟婆汤,一切即将消失。

还谈什么爱恨情仇,那尘世的乌云翻滚,走了那么久,清澈的心已变得迟钝,山间哭泣的野百合,早已错过了季节,苦捱的日子,在阴霾和尘埃里挣扎,都将结束。

城市的街灯亮了,远远近近飘着许多旗帜,快乐的旗帜,欢乐的海洋,疯狂的舞蹈,浓烈的红酒,一对园丁夫妇繁忙一天,浇完花草,骑上小三轮,带着疲倦的微笑,在深深的夜的孤灯陪伴下,回家了,深夜几声低语,一声低低的叹息。

月下,或风雪的夜归人,在大地温暖的怀抱,没谁能把他击败,阴霾,尘埃,或生活的重压,夜与昼,阴与晴,生与死,黑暗与黎明,抱着朴素的信念,说着真实的语言。

那哭是岁月的呐喊,那泪是生命的清泉,冲刷着时光里的灰暗,悲伤,痛楚,再看这世界,欢乐繁华的世界,谁在寻找,呼喊那田野迷失的孩子,一个在城市和乡村光影里的夜行人。

你读懂了春天,读懂了星月,读不懂无泪的悲伤和绝望,读不懂那不悲不喜的自己,我不能,他不能,流浪山野的春风也不能,看春光,春光乍泄,如梦初醒,春天的山丘,多了座座坟茔,孤单如花,寂寞如风,如天空独自放着光明的星星,一切都好,一切成云烟,我不相信,这么美丽的花,就这般凋零在春天,任你疯狂追逐,也无法拾起梦的碎片。

世上多少的繁华烟尘为你留存,喝下这碗孟婆汤,说什么悲悲喜喜,不再有欢笑,悲伤,莫名的泪滴,漫长的生命疾驰而过,来不及叹息。

我从混沌的远方来到这里,这里也是终点,风轻云淡,斗转星移,星河灿烂,一切如你所愿,依然百花盛开,然后凋残,还说什么善与恶,真与假,美和丑,大地山河,一切都却漫不经心地走过,秃鹰和蝙蝠在恣意地飞驰,风中的残烛是否还在等待着黎明,那座空空的房子,那曾开满鲜花和果实的小花园,在凋微的风中,只剩一些残枝败叶,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在瑟瑟的风里自生自灭,谁还有多余的热情,来叫出它们的名字。

谁虚假而敷衍地扮演了自己的一生——竟那样随意,谁曾热情地跟世界游戏,看不出一点矫揉造作的痕迹,没有月下的幽思和独白,也别谈论什么情爱和忧伤,“永别了!”——喝下这碗孟婆汤,这正襟危坐真真假假的演唱,肝肠寸断,催人泪下,郑重其事,如此这般地结束了一场戏剧。

是否还记得最后一次哭泣是在何时,为何一直笑,淡淡的笑,沉重的笑,谁死在那最后一次青春的疯狂,愤怒,哭泣,剩下时光干瘪的身影和夜的无声无息。

滚滚红尘,滚向何方,在家修行?出家修行?少林?还是武当?我没了主意,干脆,去教堂吧,我的天!春去春来,花落花开,一样地卑微,一样地忐忑,少年转身老去,华发丛生,惊蛰又至,闪电毁灭,景仰光明,谁在绝望里,呼喊春暖花开,谁在麻木里,醉生梦死,浮生,若梦。

一个平常的春天,一个异样的春天,你修你的仙,我下我的神,不望岱宗,不望长安,任尘土飞扬马鸣萧萧,又一个春天,又一个秋天,一个山丘,一个墓碑,任泪眼婆娑,江水呜咽,该去的去,该来的来,如来如去,无声无息,秋天的丰收,埋葬在春天的大地。

再次走过春天的河畔,花红柳绿,还是柳暗花明,河上烟雾茫茫,太阳黯淡,听不到一声欢快悠远的歌唱,谁来祭奠我那失去和即将失去的自由的春光,痛定思痛,痛亦快哉!在西伯利亚的寒风中,有没有尚未死去的渴望,有没有一路花开的自由的梦想,这个春天,一切影影绰绰幻觉,落地成灰,谁是这个春天的杀手,把心儿变成了石头,谁连根杀死了记忆,喜洋洋,春天的节日,我要重新学会,在空荡荡的房间独自生存。

在遭逢苦涩的季节之后,有没有荒漠泉源,呐喊彷徨之后,有没有淡然宁静的春天,春天还是秋天,贫困还是富有,这一切,已统统对我无所谓了,灰蓝的夜,故乡的明月,抚慰了这个春天的恐惧,愤怒和苦涩,不再想困兽般的号啕悲哭,让那暗夜的菩萨慈悲的眼,在洁净的春雪里簌簌流下一行热泪,让这个春天的鸽子不再咕咕哀鸣,展开自由的双翼,飞过辽阔大地。

星河灿烂月夜风过,路漫漫风烛残年,灯火阑珊,在这尘世谁能万年,龟蛇皆云烟,空慨叹,幻世当空,止了那恩怨,一悲一喜,痴迷狂乱,春花梦残,是妖是魔,誰也打不过天,地狱天堂,一碗孟婆汤,全忘了,旧日时光。

叫一声佛祖,阿弥陀佛!喊一声上帝,谁来救我!师傅说,善恶浮世尘缘散聚情难断,看那茫茫雪原,身孤影单誰人怜,万事皆空桑榆晚,堪可怜,不是巫不是怪不是神仙,看那月夜,庄周梦蝶,戏人间。

今生,不再谈论情和爱,没有什么是,一碗孟婆汤不能解决的忧伤。

望春天,手拉手,穿越春天的大地,看吧,桃花正灿烂,开在故乡的田园。

冬去春来,花落花开,盈盈满怀,这世界曾经多么美丽,你的爱,不舍和期待,深深的夜,白灵开始的歌唱,乘着歌声的翅膀,飞过开满鲜花的原野。

风,花,雪,月……一切都在沉寂里次第盛开,闪电毁灭,景仰光明,一切暗黑的时刻,在时光的隧道里,沉睡不醒,那青青河畔的草,狂风骤雨,一声叹息,望春天,我在夜里站成空壳的稻草人,任明月光照亮身上的浮尘,越积越厚,望春天,一个异乡流浪的人,再不见颤动灼热的目光和幽思的梦想。

一个人孤独地走,不请求任何帮助,让漫舞的秋风和苍莽的雪洗涤过往,让李白依然在醇酒后醉卧花下,让杜甫独自在月夜的琵琶声里,任青衫湿透,苏堤的叶依然绿着,蓝关的雪映着明月。

一路执著前行,一路困顿交迫,风沙,游走了红尘和激情,寂静的深林,静悄悄的河岸,一个并不孤单的身影。

一切尘土化为虚幻,一切流星飞逝不见,夜空,星星,晚风,虫鸣,蛙鸣,阵阵雁声。

一切都是徒然,就这样吧,爱,依然爱,恨,丢在风中,陈腐的就让它陈腐,诗句依然清亮,一地鸡毛,尘埃,落定。

春草秋花

春草秋花

乡村的夜晚,寒夜的风,清冷的月,篱笆门外,谁在倾听枣花倏然坠落的声音。孤寂漂泊的青春,无声无助的呐喊,那时雪月无语,原野的风疯跑,落花纷漠漠。

喜欢春天长长的蓝的清澈而羞涩的天际线,蓝色的氤氲轻轻笼罩着粉红淡紫的春意。暮色里的星星,渐次点亮了万家灯火,不让孤独散步的老人,迷失了回家的方向。

喜欢春天,喜欢春天缓缓流淌的山涧溪水,沉睡一冬的冰慢慢醒来,为萧瑟凝重的大山响起奏鸣曲,云蒸霞蔚,气象万千,寂静里山谷盛开春天的涟漪,不消说一句话,青涩的小草已吐露了整个春天的秘密。

喜欢山间四季,春的山花烂漫映照少女天真的笑脸,夏的火红的石榴花留住那个夏天炽热的回忆,秋的那一枚银杏叶啊,穿过时间的阴霾,安静地睡在你最喜爱的书页里,冬的白雪公主的低语,摇醒这个百花凋零的灰天气。

爱这季节的繁华,爱这季节的无语,一个人行走山间,听小溪的欣喜,在那远远的云端,在那群山之巅,我们,期待,一个岁月的奇迹,在这缭绕的空谷,我有一个心愿,远离故乡漂泊已久的心愿,我只想喊一嗓子,喊醒沉睡的大山,让小草的心愿开满山野的四季。

喜欢在教室最后一排沉默,没有爆发,也没有灭亡,走过黑色七月,语数外史地政几乎无所不能,眼看就要忘得一干二净,磨平棱磨平角,就差被拔毛了,依然假装单纯如幼稚园的孩童。

儿子和诗,都不是我的命,儿子是属于他自己的独立存在,他什么爱好我管不着我也不管,父亲的命也不是我的他的生日我也记不着,他教育我尽到了责任我也不要感激他,有时还挺烦他甚至记恨他,记恨他的严厉和无情,这是我的真实想法也许我不是个孝顺的儿子,他生日那天,儿子给他买了酒,算是替我买的吗我不知道。

我认命我顽固不化我认死理,其实我比父亲更无情,繁华的世界没一个朋友,我替自己感到悲哀和同情,哪有心思去爱别人,儿子也好父亲也好,我也不需要他们的担心,我愿用酒灌溉余生,没人知道你的酒量只有你自己知道,他们不知道,酒是苦是香,你能喝得喝不能喝也得喝。

我是我自己的我很自私,可是,我也是儿子的父亲,也是父亲的儿子,不用怨恨我,让我自私到底吧,我是这世界无害的生物,如风如沙如尘埃,静静地落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

银杏叶在书页里储藏了一年又一年,开始为自己收集,后来为儿子收集,他并没在意去看,可一片一片的绿意荡漾在那本作文通讯里。

城市的繁华,一季又一季地在城市上演,天空铺满彩霞和丽日,那一年阴霾两个字已植入心底,在偶然的某一刻闪闪发亮,刺痛心扉照亮尘埃洒落的角落。

我不需要自尊颜面,更不要世俗的赞扬,我没有信仰没有远大的理想,我只知道老子骑着他的青牛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给苍莽的大秦岭留下一个无解的千古之谜,庄周一次又一次地化身蝴蝶,孤独俊逸地飞过一片又一片的芳草地,我只知道走过千山万水走过荒芜人烟,走过遵义走过延安的毛泽东同志走进了叫北平的城市,我没有高贵的信仰我不懂深奥的哲学,我也不信什么儒释道,我只爱静静地走过河流山川,静静倾听自然的呼喊,我也不懂什么励志的惊世名言,我只知道,唯有爱拯救世界,我只知道,唯有爱拯救未来。

走在新鲜的时代,我却是个陈旧的老古董,面容陈旧没一点鲜亮的色彩,更可怕的是思想和情感一样的陈旧,和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前没什么两样。

我的病是虚构出来的,我的壮志也是虚构出来的,就像你们认为的一模一样,我是个十分虚伪的人,我没有我应该有的强大,也没有你们想象的弱小不堪一击。

我可以写一首悲壮的诗,歌颂我自己如歌颂这壮丽的山河,我行走山中如一粒尘埃,我是山的一份子我是山体的组成部分,不管山答应不答应愿意不愿意,我是尘埃注定落在他的怀抱,或温暖或凉爽,或酷热或冰雪。

我愿做一个卑微的人,如离离原上一棵草,没一声叹息。

草木无声,决然独立,风过草原风过大地,我愿沿着生命的荒河散漫前行,向着源头的方向。

夕阳西下,山村那稀疏的树影被照得通红,一种异样的忧郁还是温馨,飘荡在这快要落山的余晖里。

没有西风瘦马没有枯藤昏鸦,几只相与还的飞鸟生动了即将进入夜幕的小村庄,一天外出的货郎也满面笑容地回家,乡间的小路上响起了乡民的歌声和笑谈,月儿快要升起来了,那个放牛的娃守望着村口,等待着在北洼忙碌了一天的娘和爹,穿过时光的隧道穿越层层迷雾般的众多的事物,走过乡村走过城市走过山林和故乡的每一条河,能否找回那片夕阳里的笑声,城市的房屋密密麻麻,城市的大街川流不息,谁还记得那波光粼粼的河流,长河落日圆梦里也找不见。

月夜枣花坠落的声音永远在召唤,呼唤谁阑珊无梦的那个惊愕的夜晚。

走过一个个漂泊的白天,强颜欢笑的茫然奔忙了一天又一天,每一个暗淡的夜晚点燃一支香烟,像荆棘夜的女巫咒骂哪个混蛋,寂寂的夜静静的荒原,谁又听到一声声无助无声的呐喊,也许只有家的方向听得见,走过万水千山走不出那山乡的夜晚。

那个秋天神秘的夜晚,在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淡淡的哀愁和氤氲里,将你我改变,梦里的时光会不会长出再生的翅膀,自由飞过一片一片的荒原河流山川。

那原野不久就会没入黑暗,带着所有的事物和纷纷扰扰的尘埃与誓言,我多想请求远方的那片夕阳,赐予我遥远星辰的智慧和密语,让我在日落前完成自己一个纯粹的宿愿。

在寂寞的夜晚,点燃一支明明灭灭的烟。

在那烟雾缭绕里看见了父亲年轻的脸,我那孩童孤寂的幼年,他的孜孜不倦,我的迟滞不前,终于在一次的醉酒后,在烟雾袅袅的夜晚释然,他有他的期盼,我有我的茫然,在那小小的乡村,谁理解一个孩子没有蓝色梦境的天,谁又理解一个父亲苍天厚土的誓言。

那老屋就在那里,那厚实古朴的院墙,每一个月儿弯弯的夜晚,谁又听见了枣花倏倏落地的声响,当年明月在,谁把故乡还,东篱采的菊,遗忘在哪个秋天,茫茫然里,是否听到银铃般的歌唱,那庙会锣鼓喧天的戏院唱了一天又一天,生动而热烈地回荡在你的童年,爷爷带你赶庙会的那个模糊又清晰的,暖风拂过的天,一毛钱好几颗的糖块,甜蜜了你整个的童年。

遥想故乡,流水般已逝惘若他乡,只是梦里一回回生动了梦中长出的翅膀。

那只梦里的蝴蝶飞在了谁的春天,轻轻地落,慢慢地飞,飞在逆流的时光隧道里面,遇见梦失天涯的离散和凌乱。

人生如梦非梦,把酒问青天,逆流的时光回不到从前,每一个暗淡的夜晚撑起疲倦的笑颜,每一个漂泊的春天,旧梦湿了破旧的青衫,灰尘铺满了时光里流荡的欢颜,柴草旁那咩咩的小羊的叫声,房前的桃树樱桃,房后的破砖烂瓦片,乍暖还寒诡异嬗变的天,燕归来的消息在春的夜晚悄悄流传。

远行的你,被挡在城市的边缘,那曾经翻飞的红蝴蝶黑蝴蝶,它落在哪儿,那破旧的篱笆门温暖着夜的茫然,时光流转,一个迷路的孩子,颠三倒四地走,破风箱似的呐喊,能否换回月夜幽幽的春天。

那是一个平常的夕阳西下,向晚六点多的天空,依然明亮,小小的篱笆门开着,小院的树下,身躯佝偻颤微微的奶奶,在给孙子铺着晚上乘凉的凉席,放学回家的娃在门口的枣树下,玩着泥巴,下地干活的娘,还没有回家。

那个数星星的孩子,是否还记得当年数了多少颗星星,那数月亮的娃是否,把那明亮的月光带回了家,那玩泥巴的娃是否在一个清凉的黎明的时分,在黑黑的夜明亮的月里,找到回家的方向,那童年的篱笆门是否还为他开着,门口的枣花是否在簌簌地落着,那可爱的小猪小羊是否安然地睡在柴草垛旁,等着他的小主人回到家乡,在这月照四野的静谧的小村庄。

天还没亮,露水沾满了地里的野花野草,瘦小的背影,母亲扛着鉄锨鐝头戴着草帽,已行走在乡间的路上,娃还在香甜的梦里,背着粪框的爷爷已走过好几个街巷,收获了不少的肥料,那么早那么黑的天,爷爷是否遇见了聊斋故事里的小妖小怪,晚上孙子缠着讲故事时也有了生动的注解。

走过那片麦地走过那片场,在黎明的微光里,娘已镑完了,北洼的那几分地,地上野草的露珠,闪着亮亮的光,洼里的雾气慢慢散开,田间地陇的泥土散发着温馨的气息,庄稼苗意趣盎然的长在初夏的原野。

撒一把种子,便拥有了一片春华秋实,在异乡的城市,梦中又看见那滋滋生长的,麦苗玉米高粱,和豆角爬秧的声音,多少年的风雨,和风雨滋养的故乡的,庄稼地阳光天空,那个农村的娃是否,还在夕阳下玩着泥巴,等他的妈妈。

忆儿时那如洗的明月,还有那满地的霜雪,几个茶花慢慢慢慢开放的冬季,几个寂寥而寂寥的春日,几个热烈狂傲欢快而又漫无目的夏的骄阳和浓阴,几个欲说还休的金叶遍地的秋月夜,时光好远好近。

心迷失在哪里,听风在说话月在说话雪在说话,花开花落,多少个数得清,还是数不清的,故乡的星星,圆月,半月,残月。

给我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大雪,让我找到生命的故乡的一场大雪,不需要衣锦还乡,一个农村的孩子,穿着粗布衣裳,走在回家的路上,走向那个盛满欢乐,亲情,活力的,那个大雪纷纷扬扬,寂静,幽然让他心情舒畅的故乡,那个门前有棵似鲁迅笔下的枣树的篱笆门的院子里住着丝瓜樱桃葡萄豌豆的家园,那个不管阴风怒号大雪飘洒,还是狂风肆虐大雨瓢泼也快乐无比的,只有几间土屋的家。

多少年后,他走出了那个家,走在城市的边缘,走到了外面的花红柳绿,如幻如梦,如梦如醒的世界,半生的倥偬,那原野,那星光,那彷徨久久难忘,昨日星辰已落,朦胧月色仍在心中,梦醒,那大地白茫茫一片,无花无梦无形无影的荒原,闪电,夜空,暗红的苍穹,几时闪过一道闪电,惊醒,那梦中的人。

荒漠泉源,甘甜的清澈的水从哪里流来,沉默,只有沉默,风在说雪在说月在说,归来!归来!归来!

给我一条小路,让我找到我的小屋,给你一个我,穿着布衣库的清清爽爽的孩子,大雪上洒满温馨月光的故乡,我来了,故乡,踏着那兆丰年的雪,沐者儿时的月,我牵挂着这个冬天的心情,在一阵又一阵的寒风里。

冷风吹的寒夜,吹皱了生活的涟漪。门前那棵似鲁迅笔下的枣树的花,孤独地开,寂寞地落,倏然的声音,惊了谁的旧梦。

那旧时的芳华,洒落一地,再也拾不起,拾不起。

彷徨乎逍遥

彷徨乎逍遥

昨夜做了一个梦,自己变成了庄周书里的一只蝶,飞翔在故乡的渺渺的原野,那一刻,如此真实地端端庄庄地,伏在老庄书页的字里行间,好似千年。

冬日,小雪的天气,雨来的那样快。这是冬天啊,走在故乡的山坡,酣畅淋漓的一阵雨,犹如夏日,闪电雷鸣,转眼便是碧日晴天。

一个人孤独地生活,思考,存在。梦的世界,是惊喜也是悲哀。

逐渐地,我也和这夏风一样孤单单地歌唱,和夏雨一样,自在地舞蹈,忘记了世界的悲哀,忘记了世界的存在。

一夜冬雨过后,整个秋天没落下的叶子,在今日,全部找到归宿,洁净的天空,大地,并不萧瑟,云朵悠然,天空湛蓝,一马,一卒,走人间,阴霾常现,情悠远。

你是庄周梦里的蝶静静地飞,飞过昼与夜飞过地狱和天国。仿佛消失,又从未停歇,无月的夜,我聆听庄周的梦,那样遥远又那样清晰,你装点了他的梦,你又恰似世人的魂灵,一只梦的蝴蝶,没有时间的概念飞越千年。

有句冬天的诗,谁都知晓,冬天来了,春天不远,谁写的并不重要,关于春天,什么时候来不重要,关键,现在已是冬天,天空即将洒满,洁白而美丽的大雪,覆盖,污浊的大地,苍白的人生,春天那么短暂,转眼便是秋天。

当夜色降临,谁站在树的缝隙,驻足凝望,倾听月光的声音,星星都躲到哪去了,远近找不到,一颗也找不到,只留下月儿,独自放着光明,花园里蝶舞成群,暗夜的光影里,听细细碎碎的声音,草叶上瑟瑟的露珠,嫦娥晶莹的泪滴。

橘黄色的梦,还有微笑,消失在侏罗纪的大地,安息的是死去的灵魂,活着的灵魂,走过天空,大地,走出荒原,沼泽,走不出那矮矮的小土堆。

你的眼中只是艰辛横飞的泪水,你的路上只是困顿的夕阳和千山万水的遥远,没有梦想没有爱恋没有哀叹,你的头脑如阴霾的天,空荡,虚无而凝重。

凄惶的大地,一只秃鹫清凉的叫声响彻云霄,让我幡然醒悟,从庄周的梦里跌落,跌落在这情深似海的茫茫月夜,倾尽所有去拥有,一切翩然若梦,只这融融的柠檬样的月色,独自摇荡,摇荡这乌云重重的夜空。

当黑色的蝶飞到你的梦里,你的伟大圣洁灵动超然,还有微笑一同飞升,飞升那远远云端之上的凌霄宝殿,你的恐惧愤然悲苦愁绪化为灰烬和云烟。

曾是清晨阳光里,随风摇曳一树骄傲的花,曾在悠悠的月夜,数那数也数不清的星星,当最后一枚绿叶化为泥土,当最后一颗星星启动了黎明,当欢声笑语如隔年陈酒,当混沌的灵魂如阴霾的天空,当荒野仅剩疯跑的风和流浪的身影,那说瞎腔的艺人又去了哪个乡村。

一朵静悄悄的小花,在独自开放,冬日的白桦林悄无声息,等待严寒的洗礼,时光破碎的声音,玻璃般撒了一地,晕眩的蓝,紫色的光依旧在那个夏日流淌,倒置的十字架,布满蛛网,小木屋传出奇怪的如魔的咒语,月光惨淡,女巫没有言语。

滑过手心的爱和时光,穿过林间紫色的雾风,消失在东南西北的哪个方向,在寒风凛凛的夜晚,终于不知所终,太阳风,太阳雨,金色的阳光,金色的鸟,唱着华丽而空洞的歌,太可怜了,寂寥而寂寥的天空,依然有洁白的云朵慢慢飘过。

我不记得你的笑容,也不记得你哭泣,在美丽的田野和花园,谁把微笑留下,谁又把歌声带回了家,那童年的月光,早已迷失了方向,如同荒原的那只蝶,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不记得你的艰辛汗水,不记得你的丰收喜悦,在初冬的夜,我独自走过没有星星的夜空。

我不记得你,我也不记得自己,那曾蓝蓝的天,没有回响,那蓝色的歌,如多瑙河一样长,流走所有的忧伤和思念。

丰收的大地,曾被一遍遍深耕,如今,已是谁家的土地,那童年田间的小路,依然悠长,再听不见那走失的小羊,咩咩咩的叫声。

黑夜再次降临,大地白茫茫一片,今夜,不需要故乡的方向。

那些年代已走远,模糊而清晰,那些陈年的旧事,渐渐远去,留在时间的光影里,让来者回顾,在街头舞蹈微笑是多余的,在街头的夜流浪是多余的。

无缘无故的风雨来了,阴云密布,城市夜空的风雨中飘摇,河边的小屋,温暖而破败,黄昏来临,黑的夜没有星星,此刻,双手合十没有必要,上帝也不知躲到哪里。

能做的,只能微笑,只能舞蹈,除了让自己快乐,她还能做什么呢,谁坐在公园的长凳,沉默。凋零的玫瑰如同刚刚打斗完的噩梦,似睡犹醒地散落一地,城市的花琳琅满目,我们毅然走向远方,寻着土地的芬芳,张开自己沉重的翅膀。

遗忘像一首淡淡的歌,白发和日子一样地苍白,僵硬。远离了童年自由欢荡的明月光,四处游荡,来到异乡的土地上,没有故乡,祭奠青春都找不到一个安稳的地方,没有月下小河面的春风流荡,没有牛乳一样的白月光洒在梦样的荷上,流浪流浪,只有没有知觉的空空的前方,你闻不到夜里盛开的芳香。

那只风中流浪的蝶带你飞升,飞过一千零一夜的星空,飞过安徒生的城堡,飞过红衣少女的山坡,飞过大片麦田和那个麦田里的守望者,春和景明亦或乌云密布,只静静的飞,没一声言语,痴傻的笑也好,盲者的歌也好,你不傻也不笑你不盲也不歌,你想傻笑,你想歌舞,可你不能,你是一阵风里的焰影没有温度,随那黑色的蝶一同飞,飞向那个无尘埃的云端之上,等待戈多的那个人等到了什么,你年轻亦沧桑的灵魂,俯瞰你走过的千山万水,注视你走过的每一个清晨黄昏,你的泪你的笑,仅剩模糊的光影。

我知道你还会回来,我苍白地等待,在黎明的风中,远去的一切,宛如雕像,穿过时光的阴霾,流岚,虹霓,在某个平静的清晨把你凝望。

我将软弱无力的双手伸向你,我将疲惫的魂灵靠着你,一切就像神秘悠远的天空,沙鸥翔集锦鳞游泳,来来回回,响彻如洗的鸟鸣。

我只知道路过此地,山坡的光暖洋洋,河水静静地流向大海,泛着蓝色的波涛,你可以藐视我的爱,用双脚将它糟践,你可以忽略她橘黄色的微笑,夕阳和月光,悄悄把痛苦埋葬。

当我双手合十,跪下来乞求神祗的保佑,在黎明时分,献给你我轻盈而洁白的心灵。

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桂花树下,洒满嫦娥的泪滴,尘世是艰辛,也是悲哀,寒鸦在干瘪的枝上沉默不语,那一季的果实如花般美丽。

当一滴泪滴在天宇,月光下的女巫,再不觉得荒野的虚无,这里有荆棘,疼痛,也有希望,光明这泪滴,洒在山丘,漫山的花和草便丰润起来,风吹过寂静的河岸,吹过美丽的山坡。

生命不是匆匆奔走的行程,一个渐行渐远的过去,终究拾不起的斑斑驳驳,一个渐行渐远的未来,你那永远也爬不上的近在眼前的云端。

那雨打芭蕉在哪个夜晚回响,那故乡的明月又在哪一时刻照亮你无眠的窗,那几间温暖的土屋那篱笆墙外的枣花香,那明月下的奔跑和欢唱,哪家的孩子又睡在了草垛旁。那春天的伊甸园般的绿草地,那夏的黎明的布谷鸟的叫声,那秋的一片一片的麦草垛,那冬雪里老屋挂着的红红的辣椒和玉米,看那青春梦想的叶子,并没有枯萎的痕迹,梦的翅膀依然在那远远的云端和某个有星星的夜里,翩然飞翔,扑打着廖远的心事和那个数月亮数星星的农村娃。

有来有去,如来如去,一名小小的演员谢了舞台的幕,一切复归平静,谁又登台开始悲悲喜喜的闹剧人生。

缺憾和悲伤生活在一个忧郁的山谷里,在悲伤之云的上面,住着开心和快乐的两个小姐妹,伴着蝶舞翩跹,一只青鸟轻轻歌唱,挥泪如雨,莫让心破碎,你悲伤的眼泪,让你开始生命的另一段旅程。

缺憾和开心,悲伤和快乐,黑夜的黎明,雨后的彩虹,在一片亘古的荒漠,寻找你生命的泉源,怎样开始你奔波劳作冒险的悲喜历程。

谁已忘记还是记起,那许多许多的遗忘那再也回不去的故乡。明月冲破云层,朦胧里透着羞涩,照亮了沉寂的天空和那片寂静的田野,我在月下飞啊飞啊,想在这柔和的月夜里,无所顾忌为所欲为随风前行,飞过无人飞过的那片沧海桑田,将前世来生统统遗忘。

世界啊,我神明的上帝,你我的泪水,融在了山野的心坎里,哦,那一轮皎皎明月,闪耀河汉,映照苍穹。行程不是苦苦追求,满怀期待,一个充满幻想的过去,满怀惆怅的现在,那如火绚丽的夕阳,那布满荆棘的山路,一个简简单单的下午,生命不经意的一个转向。

打开时间的门,追逐风的消息,拍落衣袖的灰尘,看青鸟在拍击初升的月亮,触及我们灵魂的深处,跨越一个黎明,满树新的枝叶,经风沐雨,黄花遍地,以我娟秀的心灵说:青春仍会袅袅升起,在一个风雨过后的绿色的清晨。

凋零的玫瑰如同刚刚打斗完的噩梦,似睡犹醒地散落一地,城市的花琳琅满目,我们毅然走向远方,寻着土地的芬芳,张开自己沉重的翅膀。

天黑了,灯还没亮,花开着,冬已来到,鸟累了,还没还巢,这个季节,虫已沉默,人走着,一路走到黑,不管,灯亮着还是没亮,天上,有银盘的月,心中,有大地的灯盏,天上有个月亮,水中有个月亮,心中有个你,尽管天已黑,尽管你未来。

它存在于艳阳丽日百合花盛开的季节,它存在于孤独无依的雪落遍地,繁华的世代无聊的叹息它都不需要,那远去的背影没一滴泪滴,飞舞的雪花卷走了惊艳的旧梦。

背一个葫芦不知里面有没有陈年的酒,雪花挂满了眉毛和胡须,那个饱经风霜的年轻人一点不知,漫天的雪里不必说风花雪月,荒野的风流传着往日的繁华旧梦,一切落幕的芳华,开始了生生世世的寻觅,那原野的石头,安然做着他的光怪陆离的梦。

一切有灵魂的失去了灵魂,没有灵魂的东西在荒原的风雪里永恒,告别喧嚣,在寂廖里,秘密抵达丑石的梦野天鹅的梦荒原的梦。

站在山坡,眺望山前的河,静静地流向远方,直到永远,永远……

冬夜,家和巢,都等着归来的人,和鸟,是人,或鸟,不是鸟人,夜已黑,一走过黑,便是黎明,便是朝阳如昨。你,还是你,大地,还是大地,地上,开着花朵,天上飘着,云朵。

寂静的山坡,石头很敦厚,历经风雨在荒原岿然不动,丑石只忠于自己,忠于自己的那片原野,它脚下的土地。

我们在等待天亮,天真的孩子啊,这个世界将没有忧伤,万物在生长啊,未来在闪着透明的光。我从未想过我是人还是物,既然来过这个世间,就要像个人物一样迎接光明,不人五人六不指鹿为马,依然感受碧霞日复一日慈爱的光芒。不管世人评说,曾经天地有我,不管千年万年,一阵风过一阵雨过,依然保持石头的沉默。

天涯呀海角呀,誰在轻轻地唱,当青春的彩虹慢慢迷失于,尘埃起伏飞扬的阴霾,消隐于无明无黯的白茫茫的夜,那梦想的大厦宛如比萨的斜塔,定格在恍然隔世的梦境里,这一场水墨雪纷飞在那个季节的风景里,徒然叹息,花非花雾非雾,太阳已升起,升起在那留不住的流落的花季雨季,那一池涟漪惊动了誰的小小的秘密。

昨夜的星辰早已飘落,飘落在那遥远的朦胧迷离的季节。在这凄清的天,在这寂静的小园,听着谭维维的歌,看迷醉的盛开的花香,不带一点忧伤。

天边的月,依旧那时的光。

腊月正月

腊月正月

前几天,给在西安上大学的儿子买了点吃的,迟迟没有收到。一大早,我按快递留的电话反反复复地沟通,对方说联系几次没联系上,可儿子一直就没接到电话。费了半天洋劲,对方答应再联系。不过,对方态度一直不错。中午时分,儿子说到了,可领的时候,又是这又是那,和儿子又发了好多信息,才把快递领到。好久没和儿子打电话了,他经常和他妈保持联系,大事小情地和他妈说,我仿佛是不存在一样,因这次迟到的快递,我好好地刷了一把存在感。

傍晚时分,我到公园散步,又接到儿子电话,说以后别买吃的了,想吃他自己买,我说行。又说了些题外的话,我说今天你妈生日给她发个信息,又说咱家的茶花开了云云。那茶花开得真是不容易,那花骨朵孕育那么久没开,偏偏在地冻天寒的腊八这天开了。人闲来无事,总是善于联想,花开不易,人,活得就容易吗。想想这几年,我们做父母不易,总算熬来了儿子上大学了,好像又无可事事了,人真是闲了也不行。记得当初我上大学时,那真是我人生的分水岭,并不是说鲤鱼跳农门了,我的意思是,我解放了,真的解放了!父亲对子女的学习是特别严厉的那种,我那时见他的感觉是胆战心惊,从上小学一年级到上大学,别人家的孩子在寒暑假经常出去玩,对我来说那是一种奢侈,除三十初一,其它时候根本别想放松,说起来就是死学习的那种傻孩子。记得上三年级寒假,外村一个要好的同学到我家找我玩,那同学只在我家玩了一小会,就硬硬被父亲给撵走了。不过那种旧式的教育方式,虽然让人痛恨,可也有它的效果,考初中那年,我们学校只我和姐姐,还有叔家的姐姐三人考上了初中。考大学的时候,我也是九几年我们那个年代我们村唯一的一个大学生。虽然后来好几个叔伯侄子上了博士硕士,那已经是晚一辈的事了。别管怎么说,虽说只是师专,在我们那个国家级贫困县,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我记得我那一年,只有一个同学上了本科。记得一个老师就给我们开玩笑,你们算是很不错了,要是在其它地方,你们还不考山大啊。那时的山大没有合校,招生极少,加上当时山大的红学专家那么有名,对一个文科生来说,上山大就是一个神话。说的远了,反正总之,踏入师专的那一天起,我真的解放了,父亲再也没有管过我。

想想儿子,我对他管的是不是太严了呢。儿子从小学就费劲,用小学班主任的话就是真努人啊,说他笨吧,也不是真笨,可成绩就总是不尽人意。不过也有他的特点,特别专注,喜欢哪一门那一门就特别好,其它的就一般或很差。初一是生物很好95以上,其它一般,有一次,还让老师撵回家反省,他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怪可怜的,才入学一个多月就遭此境遇,我也真是无语了。初四的时候,成绩还一般,物理全市统考他考98分,全班第一。你说他笨吗,我觉得不笨,可就成绩老费劲了。上高中后,也是起起伏伏,高二时又因上课玩手机被请回家反省一星期,真是没办法,眼看就是废柴了,可急坏了当爹当娘的。事情就是那样不可琢磨,高三那一年真是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发生发展了,儿子高一高二数学都是五十多分,没见他过六十过,可高考模考,又让我大大吃了一惊,竟然考了94分。我和他妈说,这孩子不是真笨,别老说他了。他班主任的话说,高三一年顶十年,这话也许有点夸张,你想想,孩子一点点的进步,背后又有多少老师的付出和他自己的努力呢。记得高考发榜的头一天晚上,孩子心里也没底,说了一些往事,有一句特别人让我心里不是滋味,儿子说,有好几次都不想上了,说到动情处,他自己也禁不住哭了起来,孩子也真是不容易,我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考啥样算啥样。发榜了,儿子超本科线二十多分。一块压了父母也压了他自己十二年的石头总算落地了。想想当年,我上大学的时候,父亲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可怜天下爹娘心啊。

我高三时,家里也养了一盆茶花。

我爱观花,尤爱茶花。对我而言,金灿灿的钞票,不如颤动着丝丝芬芳的花瓣更能打动我的心。虽然现实生活中,鱼和熊掌二者都没得到过。

我上中学的时候,家里就养着许多花。不说七色纷呈,也是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地开出许多好看的花来,九月菊、芍药、君子兰、桂花……都不言不语地默默飘出些暗香。

几年过去了,最受我宠爱的还是那盆直到现在还会开出好多鲜丽花朵的茶花。茶花的花期很长,大约十月份就开始绽出小小的蓓蕾,直到快过春节时才一朵一朵地次第开放,花儿红红的,大大的,质地特别好,看上去象是绒线织成的,一层挨着一层,使冬日的室内增添了不少生机。本真的花香审美的造型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舒服服的感觉。怪不得散文家杨朔把祖国的下一代比作茶花,“童子面茶花开了!”给你一种怎样的惊喜。

人会因不同的心境而去喜爱不同类型的花儿,我爱上茶花说来还有一段小小的故事。那还是我上高三的那一年,那个冬天来得那样早而又是那样地漫长,基础并不算太好的我,伴着父母的殷殷期望,却要不得不面临一次人生的抉择了。一天下午,也说不出什么原因,心情坏到了极点,放了学竟来了观花的兴致。也许人找不到同情的对象,便会生出惜花的意愿吧,或许就是“花能解语”进入了我的潜意识。花,比人更有灵性,更能感知天意,这一点我是相信的。我就这样不经意中俯身观看起一盆花,那盆已在我家生长两年多,也被我忽视了两年多的茶花。

花已绽出不小的蓓蕾,圆圆的,鼓鼓的,非常饱满,我就问父亲:“这花还要几天才能开放啊?”

“再待一个多月,花骨朵长到算盘子那么大就要开了。”父亲说。

“花骨朵要蕴育那么长时间?”我一脸的疑惑。父亲解释说:“茶花花期很长,开了也不容易败。”

那一年花儿正好在春节前后开放,一朵一朵有早有晚地开着,脉脉而又沁人心脾的芬芳直飘过那雪打灯笼的元宵节。这就是蕴育许久也灿烂许久的茶花,我紫色的忧郁在悄俏隐去……我在心中说:今生有幸与你结识。

接下来的那个夏天,我高考失败了,也因为有了那次观花的经历,我默默承受了别人的冷嘲热讽。又是一年秋冬与春夏的演变,也是冥冥中那会开朵朵清新亮丽花儿的花仙子陪伴下,我踏进了师专的大门。在雨季里徘徊许久,又选择了异地的漂泊,如今虽没有去做人民教师,却也对那些“童子面”们怀着一份深深的眷恋,还有我那远逝的,满含优伤和幻想的中学时光。

外面正飘着不紧不慢的雪,已落了厚厚的一层。

腊八那日,冷冷的夜,一人独自走在小公园里,夜空寂然,没有虫鸣,丝丝缕缕忽左忽右,那是往昔,流沙飞泄的声音,那紫色的云摇荡着紫色的月,那弯弯的下弦月,在独自微笑,是否还记得那一季的春风流荡,鏖战后的静谧,脚踏满园的枯叶,风影翠绿的季节,阳光洒满心的每个角落,曾经的悲喜愁苦欲哭无泪的悲凉,这风这雨这暖暖的阳光,是否,会负了这季节的苍翠,形影只单,孑然奋斗苦逼的青春,不见生机的蓬勃,夜半起身那拿起历史书,趴在,如山的数学试卷旁,不知晨昏的日子,终于在邮递员送来那一封信的时刻,定格了父母的微笑,也让十几年的,悲喜在那一刻,爬山上那远远的洁白纯净如棉如雪的云端。

季节的枯叶在雪地,如苏醒的蝶,翩飞在下一个春天的旅程,黑夜一样黑的乌鸦,不说一句话,把整个季节的风景,藏进了灵魂,来来回回的喜鹊鸽子依然,嘹亮地,飞翔在霜雪万里的晴空,谁比谁更长久,谁比谁更懂爱,这雪里的蝶,独自精彩的冬魂,从一个季节飞向另一个季节,从黑天飞到白天,从愁苦的黑暗,飞向荒漠的甘泉,听那流沙飞逝,白茫茫一片里,朗月斑驳了,风吹影动的悲悲喜喜的,在雪天,翻飞的,那只孤单的雪蝶。

在这样一个飘雪的午夜,听着谭维维的陌上花开,梦里花开,天天在开,一阵阵的莫名的激动,一阵阵莫名的感慨。

群山之巅

群山之巅

喜鹊在这个春天欢天喜地,终于熬过一九到九九的酷寒和霜雪。

天气预报十六度暖暖的阳光春光乍暖,柳梢冬眠之后也萌生了绿意,有谁预备了那之后的还寒,陡然的零下五度,又让你一下子,清醒地回到严严实实寒风呼啸的天。

鸟群在肆虐狂舞的风中狂喊乱叫,傲娇的枝丫又找到挺拔一冬的情感,你离美好的春天,还差一个

的空间,这结结实实的倒春寒,乌鸦的沉默是否以独有的方式呼喊了春天。

那已经光秃秃的一冬了,也不差这几天,让树和鸟儿们再复习一下,刻骨铭心的风霜雪雨的夜晚,好好歇歇气儿,伸伸懒腰,迎接那美好短暂稍纵即逝的可怜的春天。

无月的夜晚,谁在絮絮叨叨的低语,如夜风里低低的幽咽,忽明忽暗,那个一直念着咒语的女巫,为何没有睡去,她在风里等待什么消息,她是否听到了秃鹫深沉的叫声。

荆棘遍地那夜夜的咒语,在荒野狂乱的风凌乱的草间漂游,消失在夜茫茫的尽头,天苍苍,无处说起的凄凉,寂静的夜,无从说起的从前。

我爱这寂寂无语的时刻,光阴似甜亦暖,那个风叶摇荡飘着淅淅沥沥雨丝的春天,万物生,万物长,万物亲昵着万物,一沙一世界,草也有枯荣,荒漠荒野荒凉俊逸的群山之巅。

空谷无语,群山之巅,那一片银杏叶诉说了一个又一个秋天,风里时光的树荫里逸荡阳光的碎金,心底缓缓升起无言的暖。一块石头,静静的伫立,或随意地淌躺在某个地方,他来自远远的大海,或崇山峻岭的山巅,他价值千金亦或一文不名,陪你箪食瓢饮默默无声。

天底下的石头,各得其所,十几亿年的彩石,求自高山,求自低谷,山间蓝色的氤氲滋养了他的灵气,石头遇见的人,和我遇见的物,也许都是前生的错过。

石头不说话,他伴你走过每一个黑夜黎明。

石头也有石头的命运呵,在风霜雪雨里思考,在风花雪月里歌唱。

谁在黎明里听得了朝阳无声的呐喊,走过那通天的台阶,登过慢十八,攀过紧十八,谁读懂了升仙坊的诉说,山涧的清泉默默涌流,兀自流淌着美好。

途路遥长,汗水浸透衣衫,柔柔的山风,满眼的绿和不时提醒你的红,伴你艰难的攀升,谁能记住,雷霆乍惊后,大山的静默。

一个年轻的午后,谁铭记了暗夜里女巫的咒语,一阵群山之巅的风,翻新了时光。

人生如梦非梦,把酒问青天,逆流的时光回不到从前,每一个暗淡的夜晚撑起疲倦的笑颜,每一个漂泊的春天,旧梦湿了破旧的青衫,灰尘铺满了时光里流荡的欢颜,柴草旁那咩咩的小羊的叫声,房前的桃树樱桃,房后的破砖烂瓦片,乍暖还寒诡异嬗变的天,燕归来的消息在春的夜晚悄悄流传。

远行的你,被挡在城市的边缘,那曾经翻飞的红蝴蝶黑蝴蝶,它落在哪儿,那破旧的篱笆门温暖着夜的茫然,时光流转,一个迷路的孩子,颠三倒四地走,破风箱似的呐喊,能否换回月夜幽幽的春天。

那只梦里的蝴蝶飞在了谁的春天,轻轻地落,慢慢地飞,飞在逆流的时光隧道里面,遇见梦失天涯的离散和凌乱。

爹说话时,没有抑扬顿挫,一句声色俱厉的话语,直接撵走了童年。

没有悲伤没有幽怨,无数的算术题和小小的单词本,把你的中学时光填满。

父亲说他时,只有满心的期待,不知看到一个孩子的无助茫然,时间打不开记忆的门,谁也无法把儿时的月儿凝望,只在无梦的夜里千万遍地回想,眼睛在黑的夜里不时试探。

谁在幽微的时光里窥见了那乡村的袅袅炊烟,飞鸟相与还,只是不见当时的夜晚,和娘在月光里的轻轻呼唤。

在寂寞的夜晚,点燃一支明明灭灭的烟。

在那烟雾缭绕里看见了父亲年轻的脸,我那孩童孤寂的幼年,他的孜孜不倦,我的迟滞不前,终于在一次的醉酒后,在烟雾袅袅的夜晚释然,他有他的期盼,我有我的茫然,在那小小的乡村,谁理解一个孩子没有蓝色梦境的天,谁又理解一个父亲苍天厚土的誓言。

那老屋就在那里,那厚实古朴的院墙,每一个月儿弯弯的夜晚,谁又听见了枣花倏然坠落的声响,当年明月在,谁把故乡还,东篱采的菊,遗忘在哪个秋天,茫茫然里,是否听到银铃般的歌唱,那庙会锣鼓喧天的戏院唱了一天又一天,生动而热烈地回荡在你的童年,爷爷带你赶庙会的那个模糊又清晰的,暖风拂过的天,一毛钱好几颗的糖块,甜蜜了你整个的童年。

遥想故乡,流水般已逝惘若他乡,只是梦里一回回生动了梦中长出的翅膀。

那房前的挂着的老玉米辣椒串,依旧黄灿灿红红火火了整个苍凉的白昼和夜晚。

今年的雪特别的厚实,温暖,过了很久了,还忠实地偎依在树周围,滋养着他的根,滋润着他的梦,在不久的时日,那光秃的枝丫,以雪的清爽和纯净,拥抱盎然的春天。

一些雪躺在屋顶的灰瓦片,那陈年旧事,在雪中缓缓地抒发着情感,似曾落寞,又冰洁如仙,雪是雨的精魂,鲁迅先生如是说,这精灵以他特有的情感,唤醒激励灵动了多少的麻木无奈,冬夜慢慢,沉默成了习惯。

不管春天啥时来啥时走,如花灿烂还是逝春的流恋,且让我在从天而降的冬的回还,总结一下坚实而绵长的冬天,繁花似锦如迷似幻的春天,难忘寒夜冷风里雪花舞动的誓言。黎明前那一声声鸡鸣,小学作文里写过多少次的大公鸡,依然昂然地呼喊在每一个,晴天碧日亦或狂风暴雨的黑咕隆咚的夜。

在每一个暗淡的夜晚,那一声声固执的呐喊叫醒黑暗,顺便也将沉睡或走失的灵魂呼唤,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一位作家说过,鸡是他家的闹钟,是的,他叫醒每一个熬夜写作业的孩子,洗把脸,开始远超家长劳累的一天。大公鸡,喔喔叫,天天上学不迟到,那雄浑嘹亮的歌唱,唤醒了乡村的夜晚,唤醒了孩子的春天。

就着这春天的寒,涂鸦一些美好的句子,感念冬天,感念每一个唤醒迷失灵魂的夜晚。

醒来的时光看着,那一朵朵的红了一冬的红花红叶,腊八开放的茶花依然那般地鲜艳那般地饱满,那些沉睡的时光,不管一天还是数年,终在某一时刻湛蓝湛蓝在那洁白的云端,他在等待谁的召唤,那逆流的时光是否听到古老的村庄在歌唱。

请别说话,不要吵醒子夜熟睡的小虫,时光慢慢开放,在这春的寂寂的夜,那遥远的懵懂在小园发着淡淡的幽香,一如多年前那个下弦月的夜晚。

遥远的朦胧的光,在心的某个地方,只那游走的身影,在野风的摇曳里,拂袖而去无力挣扎无法挽留,抓不住那似梦非梦如花凋零的月下的倩影。

挺拔的枝丫,孤独的冥想,在这黑的夜里找不到风的方向,疯狂一夜会怎样,寂寞一冬又怎样,月光幽微,伴他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在某个稍微不留意的时刻,萌出一片嫩嫩的绿芽。

请不要说话,不要破坏这宁静的辽阔天空,夜和昼,黑和白皆如此虚幻强大,黑暗过后就是光明,你看见了吗你听见了吗,小花的梦想,在月光的幽微里悄悄成长,转折总喜欢用断崖的方式过渡,黎明是,黄昏也是,看那夕阳坠落,看那朝阳喷薄。

在每一个漂泊游走的季节,撑起一个岁岁年年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春的容颜,谁又会在意那黎明前沉寂的黑暗。

天苍苍,空洞凄凉,谁是时间的使者,把我带回从前的那个夜晚,苍莽的暗夜生生世世,看不见飘落的十里桃花,也许,在一种朦胧里看到了永远,阴霾飘散,散不走故乡月朗星稀的夜晚。

金色的,银色的,银铃般的声音,收藏在那个懵懂的春天,我收藏一切的一切,我抛弃所有的所有,那野风摇荡的夜晚,不让你在一个地方死死地停留,白茫茫一片里,远去的背影,是否读懂了石头无声的牵念,错过山花烂漫,我穿过子夜女巫的低语,抵达那个秋天的山巅。

多想在日光月光里安身立命,守住一片小小的光,静谧轻盈地流淌,田园晚风的乡间,只是明月还当时已惘然。日里梦里看不清那远远的云端,白茫茫一片如那大雪的莽原。

人面桃花

人面桃花

“轰隆隆……轰隆隆……”雷神一个长长的哈欠,万物复苏,慢慢从睡梦中醒来。

春风不寒,冷嗖嗖的天,转眼升到十六七度,过了一冬的大地依然寂然一片,不过松软的大地,在燕子尼侬春风化雨般的召唤下,经过二月二一场不大不小的春雨,慢慢温润起来。

蒙蒙细雨过后,看那山野的桃花仙子!

那光秃秃的枝丫上,鼓出可爱的小芽孢。有些等不及的,一朵一朵鼓出小小的花骨朵来,红的,紫的,深的,浅的,灿若天边轻盈的彩霞。

牛棚里的老牛,攒了一冬的劲儿,竖起耳朵听这天空的长叹与呐喊,随时准备大干一场,把这饱经风霜雨雪的大地,翻他个遍,让冷冻麻木的大地,在这个季节,不再心寒。铁匠铺里,憨憨的铁匠又添一铲煤,红彤彤的炉火映照铁匠紫铜色的脸庞,敲敲打打,预备打一些锄头、铁锨,抓钩,没有这些,农民伯伯如何铲除那漫天生长的杂草,如何播种下这春生夏长的一季希望。去年收藏起来的种子在奋力跳跃,发出沙沙声响,准备在大地温暖的怀抱里一展拳脚。

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季节,春风阳光,花朵果实,期盼梦想,同时在大地天空间,毫不羞涩毫不隐藏地呈现,这就是季节本来还有的面貌啊,这是生命自自然然的状态啊,不必装腔作势,不必哗众取宠,更不必焦虑忐忑。大道至简,简单,挺拔,怒放的枝丫,便述说了所有的期盼与渴望。

所谓“春雷惊百虫”,春雷始鸣,惊醒了蛰伏于地下越冬的蛰虫。睡了一冬的虫子蝎子欣欣然睁开了沉睡的眼睛……按照古书卦象来说,每个月对应一卦,惊蛰和春分节气的卯月,对应的是雷天大壮一卦,“卯”,冒也,万物冒地而出。大壮卦的卦象就是天上开始打雷了,雷在天上响,非常地形象生动,春雷乍动、万物生机盎然。一年春耕由此开始了,孕育着并不遥远的未来,孕育着农人汗滴禾下土的希望。

在春天的田野,在希望的田野,在这一片喧闹里,朵朵桃花应声开放,大地有了自己的彩色的衣裳,自己隐藏一冬的多彩的梦想。

还有故乡那春天遍地开放的油菜花,亮得刺眼,那冬天的寒风的淫威还不时显露他的手脚和手段,我沿着少年的梦想,寻找那一声一声的蛙的叫声,残荷一枝一枝,荡漾着残绿,那蛙的声音在这个季节独树一帜,在春寒料峭的风里。

不感谢漂泊,穿自己的舞鞋走一段红尘路,一路流浪的落寞忧伤,自己品尝,尘封在远古的苍老的灵魂,也需要药王菩萨的一剂良药,那么的安宁,那么晶莹的泪花。

走过一场又一场的风雨,走过阴霾,躁动狂乱的心,那个罗盘被你丢弃在什么地方,鸟儿飞过蓝宝石一样的天,西边的云在燃烧,在夜幕即将拉下的时刻。谁承载了白桦树的忧伤,春去秋来,多少往事随风,盈盈的泪滴,在黑夜,无声飘落。谁曾左手指月,谁曾丢失了季节的传说,昨日星辰已落,找不到季节的诱惑,哦,谁在把心中的秘密向着花儿诉说。

雨,叮咚一夜,阴沉沉的天空没有更加忧郁,在浓浓的云里反而显得格外敞亮,在那远远的云端,故乡是洁净轻盈的,儿时的歌不经意的在哪个山坡流过,一朵一朵的云,从山后移到山前从山前移到山后,洁白的云,乌色的云,压城的云,流荡似火的云,一季又一季的风花雪月,在时光里飘摇荡动。

是否还记得,那雪落荒原的时刻。纷纷扬扬的雪落在茫茫的夜,飘进那个远行者的衣袖,飘进他的心里,远方可有他昔日的梦想和欢笑,雪,凝固了时间和热情。

那个踏雪寻梅的时刻,冷冷的天,空中淡淡的宁静和芬芳,谁痴情的奔走里,流出了醉意朦胧的泪花,如今只有雪,无声的雪。

有一天你也会老,当岁月爬满眉梢,时间不言不语走过岁月的风雨,花朵依次开放,凋谢,慵懒的午后,无意识地迈动幽暗的脚步,孑然走在无人的大街,或在荒海般的人群,闭上曾经温暖慈爱的目光,世界在优美的舞步依然旋转,毫无节制地华丽地旋转,选择在热闹繁华的人声鼎沸里。

不感谢遗忘,废墟在千古的夜里独自哭泣,干枯的灵魂,比木乃伊更加悲哀,寂静的夜影,刻着神秘符号的甲骨,在绿影婆娑的春天,散发着鲜绿和神奇。

为了梦中的四季花香,鸟语芬芳,我们甘愿四处漂泊,流浪,夜色里悠悠远远的吉他声,几声高高低低的叹息,曾经的善良,诚实,奉献,付出,变成了别人冷漠的嘲笑声。

在城里生活好多年,记忆总是那样浅,乡村的几年生活,却不时地,在梦里来回放映一遍又一遍,像一部经典大片,看一遍喜欢一次,那老少爷们扛着铁锨镢头奔向田野的喜悦,那风吹麦苗郁郁葱葱的景象,还有那嬉笑打闹调皮捣蛋的孩子们的欢笑。

生动的故事,总在,农闲时节从村里的小片空地,打谷场上,或冬夜牛棚火堆旁传出,大爷大娘好像是农村的故事家,说得那样生动那样让人着迷,让那月儿那样明亮那样干净,多少年了,还有没有人想起,那月上柳梢那牛马乱叫。

风也好雨也好一样坚定的脚印,从没有怨言没有牢骚没有争斗,只是热火朝天地干活,只是肆无忌惮地玩笑,不要生产队长一声令下,却干得那样投入,那样心甘情愿,丰收了,那样掩饰不住的高兴,大地也从没有辜负老乡们的汗水。

黎明,唤醒每一个新鲜的太阳,誰还在忆念这无忧无虑的生产队生活,也没有誰告诉你生活多么幸福,你应该珍惜应该感恩,多少年多少代就这样生存漫延,一样地平凡,一样地不可言说地喜悦。

不感谢傲慢与偏见,不感谢,令人发狂甚至窒息的绝望和迷惘,谁是上帝派来的磨刀石,来磨砺你的,不是,那只是魔鬼,妖孽就是妖孽,行者从不说感谢,赶路要紧,天亮就要出发。

窗外,没有朦胧的鸟没有朦胧的月,雨,一直这么滴答滴答,仿佛梦里的声音,万籁俱寂,萎着的生命渐次散枝开叶,丢失久远的什么,缓缓缓缓地悄悄萌动。

李白说,床前明月光,今夜有雨,我说,没月光正好,听那暗淡的夜时光远走的声音,滴答,滴答,这低低而有节奏的声音,让人神清气爽,还是黯然神伤。

今夜,没有月光下蝴蝶的飞翔,幽冥的夜色,玫瑰色的梦想悄悄开放,那吉他的琴弦曾割破谁灼热的欲望。

我们争什么荣誉,要什么名声,只为曾经的付出要一张证书一个名分,其实,又何必,只要问心无愧,时间是最公平的法官,会给你一个准确的让你心服口服的答案。

善恶真假本是世界真实的两面,没有恶的张牙舞爪,又怎知善的雍容大度,没有虚假的谎言和欺骗,又怎知真的可贵与坦然。

不感谢悲伤,在洞中舔舐伤口的小兽,冷冷的风吹不走他刻骨的记忆,悲伤让一切沉默静止,而我们需要,继续歌唱,边走边唱。

当我再次走过故乡那油亮油亮的油菜花,那田间的一座座坟茔,一丝又一丝的凉意在生机盎然的时节,默然升腾,故乡老屋的燕子是否又啄了一些新泥,爷爷奶奶的笑影依稀来到梦中,谁在这滴答滴答的雨声里,张望故乡的田野,张望田野里奔跑欢笑捡拾麦穗的小伙伴,故乡的云,浪迹天涯的少年听不到天空的回音。

我并不遥远的乡村啊,汗滴浸透了雨雪,困苦浸润着欢乐,丝丝微微的声音从哪里传来,是誰在低声诉说,透过多少年的阴霾。是风是雪还是那弯弯的月,在抒发那淡淡的心结,在那故乡的月夜里,灿烂如歌。

谁在凝望桃花的灿烂,谁在冥想那玫瑰的殇……我知道你会来的,那将是一个黎明,桃花一样地灿烂,玫瑰一样的绚丽,沐浴着曙光的金黄,听仙女和女巫,在芬芳的微风中呼吸,歌唱,奔忙。

我知道你会来的,我将在苍白的月光里等你,宛如一尊雕像,在寂静的夜的荒原,静静伫立,我将无力羸弱的双手伸向你,神秘的朦胧的月宫仙子,我双手合十,期待夜的奇迹。

我知道,我只是一个过客,路过此地路过繁盛与荒野,走过欢欣和寂寞,世界的冷和暖,在那寂寥的荒漠,在微芒的光里,任深深月夜的露珠,滴落我行走的痕迹。

那个仲夏之夜,做梦的季节,一夜冷风,又一夜凉雨,没有明月光的故乡,蛙鸣此起彼伏,夜,山间一道红色的光,似水流年浩浩汤汤,深夜游荡的幻影,在萤火虫的亮光里闪闪烁烁,闪电毁灭景仰光明,惊醒了谁混沌不安的魂灵。

夏夜,寂静,萤火虫,夜的灵魂,在旷野发着孤独的光,四处漂泊游荡的生灵,像云一样,飘浮,在暗夜闪烁,萤火虫的光芒。

这是一个神奇的季节,这是一个平常的季节,不必寻梦凄凄惨惨戚戚,谁在诉说那不远的暗夜?谁在诉说那山花烂漫的季节?这就是春风化雨的春天啊,潮湿而新鲜,鲜嫩的骨朵在自由的风里肆意生长,开放,美丽的甘露撒下舒展的大地,酣畅,淋漓,一个淡然的春天,一个羞涩多情的春天,一个生命蓬勃怒放的春天。正可谓春至人间花弄色,露滴牡丹开。

往事如鸿,流云扯不断痴怨离乱,那个十里长亭的相送,风卷残云,落了遍地的黄花。

流水送不去隔山隔水隔音讯的爱恨情仇,最好挥毫写万字,泼墨千江水,峰峦苍翠,鸟鸣潺潺涧水间,千岩万壑,可够你那千年的情转百回,枯草被季节遗忘,可寄托下,这夜空的闲愁,凝眸时分,今夜的月,惊了那林中的孤鸿,朱颜易改,青翠难留,兰亭古墨又何如,在这泪落无声的,月夜,依稀风韵不见春的颜色。

五月花的海洋,绚丽,奔放,甚至张狂,肆意的燃烧,把那秋天蓝色的忧郁一扫而光,挥汗如雨的山巅,夜幕低垂里徘徊的原野,那年轻时代曲水流觞的氤氲,从凉凉的秋日,穿过圣洁的冰和雪的世界,抵达这山野的烂漫。

千年不死的爱情,和乌龟一样长久和石头一样坚硬,问世间,情是什么东西,怎一个爱字了得。

千年的蛇仙爱上凡世的许仙,法海的法术水涨船高,雷锋塔下是爱情的精魂,还是爱情的残存,那断桥断了谁的痴情,断了谁无缘的梦境。

那墓地飞出的蝴蝶,今夜飞向哪里,在寻找旧日的思恋吗,他们是否听到梁祝的小提琴,也会流出无声的泪滴,人们在歌颂爱情的美好,还是悲戚。

一堆落花,一片流水,爱的幻影,只有用虚幻的布景营造,谁又为谁殉情,谁又听这小提琴幽怨的琴声,爱是真的那般轰轰烈烈,还是一开始就为留下美丽的传说。

那样的时光,鲜花和荆棘一同盛开,汗水湿透被荆棘划破的衣衫,少年依然灿烂的笑颜,那山顶兀自吐着黑的云,白的云,鸟儿懒洋洋,不时东张西望,旧时的土屋依然故我散发着温暖的光,万物生长,野草,荆棘,鲜花,还有让人惊喜的梦想。

天空摇晃,许多灰白的碎片跌落一地,谁在说摇摇晃晃的世界,穿越半个中国去睡你,辽阔的田野,飞满美丽爱情的泡沫。

何时,你在黎明的晨曦里静坐,想象着风姿绰约,开屏的孔雀,到最后幻彩脱落,像一只扒光毛的土鸡,静静的走,静静的歇,再无惊天地的情泣鬼神的歌。

那一个秋叶翻飞的季节,我们坐在纯粹的梦里看云看水,在完美的梦境,营造爱情的海市蜃楼,那可是你的爱情公寓,那爱是虚幻,还是跨越千年的旷世奇恋。

日子很快,很慢地溜走,总有一天把热情耗尽,那时是否还有爱情的影子。

此刻,云好远天好蓝,谁在唱,爱,爱,爱不完,千年的白狐,无端惆怅,发情的夜猫,吱呀乱叫。

听山水的袅袅的颤音,空荡荡的风里,飘着俗不可耐的絮絮叨叨的沙哑的歌,那个无聊的下午,逃离了传说的折磨。

灯红酒绿,天空没有颜色,一个个游走的身影,恍若隔世的魂魄。

夕阳几度,轻风吹过,没有山盟海誓,没有你死我活,这黄昏,这城市,多么脆弱,一只羌笛,一支婆娑杨柳的怨歌,错错错,莫莫莫,雨送黄昏花易落,莫说醉时欢歌伤离别。

在季节的一角,枯叶蝶沉默无语,那往日的阴霾在哪里起起落落,不死不灭。尘埃落定,灰飞烟灭。

碧云天黄花遍地,十里长亭,能否承载下思虑万千的张生崔莺莺,唱一句北雁南飞,何时再见你,我今生亦生亦死的爱情,拂墙花影动,玉人何时来。

哦!我真想说神奇啊神奇,这是一个神奇的节日,你是那么美丽,你是那么飘逸,宛如天边云霞,宛如田野的桃花。人面桃花相映红,依然旧梦中。

这是你的心中寻找的春天吗,这是你前生遇见的花仙子吗,这是你三生三世期待的春风十里的桃花吗,在这清新的寂静里,谁迷醉在春天柔柔的风里,忧郁的心慢慢舒展,如那瑟瑟一冬的大地,桃花开,杏花开,梨花开,朵朵花开,一路花开,这个季节还需要什么忧愁和怅惘,叹息和忧伤么。

桃花的芬芳抚慰了谁马不停蹄的忧伤。撕扯的往事,撕扯的魂灵不再跌宕,宿命的鸟雀苍鹰,蝴蝶蜜蜂,在原野自由徜徉……

一虫之身见之,一草摇曳见之,千摇百曳,朝生暮死,朝朝暮暮,生生世世,惊悚,神秘的日月如驹。

记忆,灿烂的欢笑,密布阴云的面孔,找不到闪电毁灭景仰光明的日子,四处游走,沿着生命的荒河荒原流浪,把走过的一切痛苦悲伤,还有欲望,埋葬在茫茫荒野。谁在秋天的大地,谁采摘了果实,我知道,青鸟会在某一寂静的时刻悄悄飞来,不管日暮黄昏,天高云淡,还是暴雨疯狂,不要说逝者如斯,悄悄别离的忧伤,夜的玫瑰,淡淡的月光,蝴蝶飞过一阵阵的芬芳。

一片叶子昭示光阴流过,曾经的悲伤病疼折磨,在那夏天的第一场雨里消失殆尽,没有爱恨情仇春花雪月,一场风雨里不需要执著,一场慢慢生命的歌,最后的一片叶,还有那只学着枯叶的蝶。

春风又生遍地绿,可知那秋雨梧桐叶落时,霓裳羽衣唱一曲,大地茫茫。

.3.:16风生岱下记之

姜建华,上世纪七十年代生人,山东东平人。毕业于泰安师专中文系,年开始创作。自由创作人,年浙江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笔名风生,如也。散文诗处女作《荒原》发表在《散文诗世界》年3期。作品散见于《散文选刊》《儿童文学》《世界文学》《延河》《散文诗世界》《山东文学》《散文诗》《作家报》《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泰安日报》等报刊。曾获中国艺术研究院征文佳作奖,广西文联诗歌奖,甘肃文联、敦煌市人民政府全国敦煌诗文征选活动优秀作品,长江文艺出版社征文优秀奖,武汉市委宣传部、武汉市文化旅游局“讴歌新时代礼赞大武汉”征文优秀奖等。散文作品入选中国作家协会中国作家网年度优秀作品年选——《大地上的灯盏》。入选花城出版社花魁榜第十一期、第十四期优秀作品。年被山东省卫生厅授予对口支援北川灾后恢复重建先进个人荣誉称号。现居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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