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布谷鸟 >> 布谷鸟的形状 >> 在没有空调的时代,园区人是怎么度过的
夏天最让人欢喜
话说二三十年前
园区还是洼田密布的江南水乡
没有空调的日子
大家是如何度过的呢
对那时的他们来说夏天是什么?
是在夜里骑着单车吹着风?是下午三四点斜照入室内的阳光?是海边洁白沙滩和带着一点儿腥味的海风?……是在太阳火辣辣照射下来的夏日午后,吃一根老冰棍儿,美上天!
抓住夏天的尾巴我们一起听故事吧
那些关于儿时夏天的记忆
屋外,知了不知疲倦地鸣叫着,一声一声,一阵一阵,这是乡村夏日的标配。抓知了是乡下孩子夏日最热衷的游戏之一,隔壁的大哥哥总会在吃过午饭后假装经过我家门口,偷瞄一下,看到没有大人在家,便带着我去粘知了。偶尔会有那么一两只在低处放肆的鸣叫的知了被我们捉了去,便是一个假期全部的快乐。
张嘉佳说,我觉得童年一定是要属于农村的,田野,河流,村庄的炊烟,抓知了,摸田螺,简直充满了魔幻的色彩。是啊,这些抓知了的童年记忆如今总是适时浮现出来,像是一幕老电影,在罗大佑的旋律里,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
闷热的午后,奶奶总会将自己种的绿豆拿出来清洗,然后浸泡后下锅。灶台上萦绕的热气,将锅盖顶的咯噔作响,等绿豆熬的绵烂后,奶奶就会盛到大瓷碗里放凉,偶尔还会加些冰糖。这是对在酷热难耐的教室里闷坐一下午的小孩的最好褒奖,童年多少个夏天的回忆好像都只停留在这一个片刻。
那个年代,乡下孩子大概没有不会玩水的。西斜的太阳的余温还在,清澈见底的河水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一个个被晒成古铜色的瘦削或是肌肉感十足的少年,义无反顾地奔向那池蓝汪汪的清水,狗刨的、仰着游的、翻跟头的、扎猛子的,怎么开心怎们玩,扑腾的水花偶尔会溅在彼此的脸上,叽叽喳喳的笑闹声在水波荡漾里此起彼伏。
这是我们的童年里,最质朴、最原生态的消夏方式。
老冰棍里的年少时光
记忆中,小时候的夏天有一道美味的零食——老冰棍。剥开包装纸,用舌头舔吸着,冰甜的味道,瞬间透过牙缝,顺着舌尖,滑入身体,甘甜无比,回味无穷。闷热的夏天,吃上一根老冰棍,热气顿消,幸福和快乐弥漫在心头。
“卖冰棍勒——卖冰棍勒——”货郎骑着自行车,一边按着“铃铛铃铛”的铃声,把叫卖声拉得很长很长,回荡在村子的上空。贪吃的孩童,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跟在货郎的后面,奔跑着叫喊着,眼睛只盯着货郎后架上的冰棍箱。
装冰棍的箱子,是一口四四方方的大木箱,箱子上面用破棉絮和毛巾掩盖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不让炙热的空气钻进去。一些讨得父母欢心的孩子,拿着碎票,得意地朝货郎喊到,“来一根冰棍。”此时,像获胜的将军,在小伙伴面前炫耀起来。那些没有拿钱的孩童,眼巴巴地望着吃冰棍的小伙伴,口水在喉咙里一遍又一遍打转。
当冰棍放进嘴里的那一刻,冰爽一下子就凉到了心里!我们小心翼翼地嗍一口再舔一口,生怕早早吃完了。虽然吃的时候用另一只手接着冰棍,怕掉了,但有时冰与棍还是会松动,一不留神,冰就掉地上了。我们赶紧捡起来,让水冲一下再吃。有时摔碎了实在吃不成,会气得哭起来。
而今,超市、商场各种冰棍琳琅满目,只不过不再是小时候吃到的那种老冰棍。有时兴起,也会去买几根回来,放在家里的冰箱解解馋,也许时过境迁也事过境迁,也许怀念太深,遗憾的是我再也吃不出小时候的那种味道来,再也找不到儿时的那种感觉。看着手中的冰棍,我的耳边不自觉地回荡起货郎的叫卖声,“卖冰棍勒——卖冰棍勒——”感悟着舔吸老冰棍的样子,只是清凉依旧,不过幼时的情怀早已不见。
消失的打麦场
六月到了,在布谷鸟的叫声里麦子黄了,收割的季节随之而来。如今的乡下,很难再看到当年收麦时那标志性的场地——打麦场。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期间,每个生产队都有自己的打麦场。每年收麦时,打麦场是最热闹、最繁忙的地方。
收麦开始,是两条战线,前方是精兵强将割麦和运输,后方是老人、妇女等辅助劳力翻晒麦场。这是暂时的过渡,等割完麦,则全力以赴抢场,后方又成了前线。因为有教训,万一下雨,抢收不及时,麦子就会霉烂,前功尽弃,一年的收成就没了。所以打场的节奏和紧迫程度毫不亚于割麦。但忙碌归忙碌,那种收获兑现的笑容却挂在每一个人脸上,丢不掉、抹不去,打场在每一个人心里,好像不是劳累,而是一种惬意的享受。
麦子一进场,先要摊开晒,用木叉挑起来,翻弄着,那沉甸甸的麦穗,不听使唤地向下垂坠,使你感到重量在不断增加,越翻弄心里越满足,还没翻弄够,就该打磙子脱粒了。这时上层是麦秸,底下是厚厚的麦粒,不怕踩踏,可以用牲畜拉磙子了。不论是牛、骡、马、驴,它们早被喂得膘肥体壮,雄赳赳地披挂入场。这些牲畜似乎很有经验,拉磙子时可以随意叼起带穗的麦秸,品食美餐,牵牲畜的人视若未见,权作奖励,而牲畜则视为高等酬劳,跑得更欢,磙子也转得更快了。那打场人只需站在中间,紧紧拽住缰绳,引领着牲畜变换着转圈的轨道就行。打场人脚踩麦粒就像踩在夏日的沙滩上,敦实又暄和,磙压到火候了还舍不得停下来。
最后一道工序是扬场。人们要先用木叉挑出秸穰,再用筢子搂出秸秆,剩下的便是掺杂着麦糠和碎叶的麦粒,堆成一大堆。扬场可是个技术活,只见扬场人,个个头戴草帽,手握木锨,看准风向,从一侧铲起麦粒,迎风扬撒到空中,形成弯弓状哗哗地落在麦堆上,落在扬场人的草帽上,发出啪啦啪啦的响声,而那些糠壳杂物则随风飘至一旁。那麦粒、糠壳在空中形成的弧线和扇形,就像城市里的喷泉一样变化万端,有声有色。眼看着麦堆在飞快地生长,变高变宽变长,那金灿灿的、饱满的、纯净的麦粒,让每一个扬场人都心花怒放。
如今,打麦场消失了,但那饱含着汗水和欢乐的场景却永远留在人们的记忆中。
乡村夏夜纳凉
六月中旬的苏州最高气温已达35摄氏度,以致长时间宅在空调间工作、生活的我患上了空调病——风湿性腰痛,这是从来未意识到的,因为我的身体一直倍儿棒。是啊,如今,不管是在城市还是农村,电风扇、空调之类的家用电器已经进入寻常百姓家。即使地球“变暖”,酷热难耐的夏季似乎也不再漫长。于是,不经意间,我的思绪穿越时空,遥想起当年乡村夏夜的纳凉。
那时,乡村还没有用上电,也就更谈不上消暑降温的电扇、空调了。因此,在晚饭后很少有人会早早睡觉的,大多会走出家门,待炙烤一天的大地热气散尽,空气变得凉爽起来,才回去铺床睡下。静静的夏夜,皎洁如水的月光。晚饭后纳凉的人们,三三两两地走出家门,来到村东南大桑树下,摇着蒲扇欢声笑语。那枝叶茂密的老桑树绿意森森,像一辆绿色的大篷车,载着一群人们穿越繁星闪烁的夜空,在清凉的世界里自由自在,优哉游哉。
老汉们吧唧着旱烟袋,东拉西扯着地里的庄稼,算计着收成,饱经沧桑的烟袋锅里忽明忽暗地闪烁着火红的喜悦。女人们谈论着针线鞋袜、家长里短,品评着生活的酸甜苦辣,蒲扇下流淌出一股股沁人心脾的清凉。小孩子们则一群群追逐嬉闹,舞台由老桑树下逐渐扩展到广阔的打麦场,吆喝声、笑声冲向云霄,惊飞了夜幕中树上打盹的栖鸟。
渐渐地,月挂中天,凉意渐浓。在蒲扇轻轻拍打之下,原本嬉戏的孩童们此刻已然躺在女人们怀里,进入了甜美梦乡。于是,男女老少陆续收拾起物件,有说有笑慢慢地各自散去,只留下草丛中或屋角的蟋蟀,还不知疲倦地比赛着唱功,一声声由近及远。
不久,鼾声渐起,交织成一片甜蜜、安谧、欢乐的音符,忙碌一天的人们含着笑意进入了梦乡。乡村的夏夜纳凉如此爽美,怎能让人忘怀啊!
渐行渐远的老蒲扇
那天下班途中,我无意中在斜塘街道联丰广场附近的路边看到有一个卖蒲扇的小摊,一张花格棉布上凌乱地摆放着十几把老蒲扇。卖蒲扇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悠闲地坐在塑料凳子上,不紧不慢地摇着手里的蒲扇。由于这种圆形的用芭蕉叶做成的老蒲扇如今在市面上很少见到,我不禁停下脚步凑了过去,伸手拿起一把轻轻扇动,顿时有丝丝缕缕轻盈自然的微风拂过脸颊,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草香味,充满着浓浓的乡土气息,扇开了我对故乡夏夜挥之不去的记忆。在我童年和少年的记忆里,老蒲扇摇落了一个个闷热难挨的夏日,摇来了一缕缕瓜田李下的清凉。
记忆中,每每到了炎炎夏日,在墙上挂了一年的老蒲扇便派上了用场,人们将其取下来,拍打掉厚厚的一层灰尘,握在手里轻轻摇晃着,徐徐而来的清风凉爽宜人。那时候,在集市上买一把结实轻便的老蒲扇也就是三两毛钱,由于经济实惠,深受庄户人家的青睐。在人们的眼里,一把古朴简单的老蒲扇还被赋予了多种生活用途,比如生火做饭时往土锅台的灶膛里扇风、蚊虫叮咬时驱赶落在身上的蚊虫、烈日下出门挡在眼前用以遮阳、下小雨时遮在头顶充当雨具、在外面席地而坐时垫屁股,等等,可谓是一扇多用。整整一个夏天,乡村里的老头老太太们几乎是手不离扇、扇不离身,无论是下地干活,还是赶集赶会,不管是纳凉聊天,还是生火做饭,一把老蒲扇和村人们朝夕相伴、形影不离。
记忆中,乡村夏夜笼罩着一种甜美温馨的氛围,就像夜空中萤火虫的点点光亮,虽然微弱却把孩子们的心田照得亮堂堂。每天晚上吃过晚饭,我开始趴在煤油灯下写作业,写完后基本上都是汗流浃背,一个劲地喊热。与其说是炎热的天气让我焦躁不安,倒不如说是玩伴们在外面的嬉闹呐喊声让我心急火燎。细心的母亲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从墙上取下一把蒲扇,顺便掂了一张破草席,带着我去门前不远的老槐树下纳凉。老槐树周围是一大片空旷的庄稼地,夏季的东南风可以长驱直入,没有一丁点遮挡,因此每到夏日这里便成了纳凉消夏的最佳场所,也是村里最热闹的地方。
在倡导低碳绿色生活的当下,老蒲扇当属最绿色最环保的消暑工具。但时至今日,随着空调、电扇的逐渐普及,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已经很少有人靠轻摇蒲扇消暑降温了。老蒲扇和许多老物件一样,已经渐行渐远,淡出了人们的寻常生活。那些在旧时光里浸润过的老蒲扇,已成为一段挥之不去的记忆,在我的脑海中历久弥香,亘古不变。
说出你记忆中的夏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