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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一:吃碾馔
碾馔这个词,也不知道是谁创造的,作为一种食物,它与小麦息息相关,估计是先早的人们,为了庆祝麦田的丰收,在小麦快要成熟的时候,割出一小部分麦子来做成碾馔,让大家一起来庆祝麦田的丰收吧。
碾馔,不知道经过多少岁月,从石磨盘的转动下,从神秘的书本中,走到了百姓的餐桌上。
一盘好的碾馔,需要农民割麦回来,放在簸箕中,细致地揉出里面翡翠绿色的麦仁儿,再把麦籽放到石磨盘上转动挤压,一根根毛线粗细的碾馔就挤压出来,越是长点的碾馔也越好。
去摘一把新下来的大蒜,放进一点盐、五香粉、放在蒜臼里使劲地臼成蒜泥,添点甘甜的清水,淋入香油,浇到新鲜的碾馔上,搅拌一下,香味充满了整个房间……
碾馔吃起来劲道,带着麦香,带着田野的芬芳,孩子们吃了一碗又一碗,大人们吃完后,就要抓紧赶集,采购农忙时的工具了,镰刀、耙子、扫把……麦收的序幕,马上就要拉开。
家里早已没有了地,每到这个季节,我还是会买碾馔,虽然7-8块一斤,但是也要买回来,全家一起吃,不但吃一种回忆,也是一种对农民的敬重,对粮食的尊敬。
记忆二:麦假
很多以前在农村的孩子们现在都已经长大,每年到了收麦子的季节,学校都会放所谓的麦假,就是让农村的孩子放学一段时间帮助家里的大人收麦子。
放假的前两天,心情是好的,看着金色的麦田,布谷鸟一声一声地叫着,一股热浪吹着,空气里弥漫着麦田的香气。
麦熟了,开镰了。
镰刀在大人们手里,飞舞着,一把镰刀划过去,麦子就倒了一大片。
镰刀在孩子们的手里就没有那么听话了,在烈日的炙烤下,小伙伴们都晒脱皮,手上也起泡,汗水不停地流,蛰住受伤的手,疼得直叫唤。离太阳落山还远,就开始想念家里的蒜水蘸热馍。
终于熬到收工了,回家也不能空手,大人们肩扛手拿,小孩子们的肩膀上也被大人们放了一捆麦子,麦芒扎红了脖子也要忍着,农村的孩子从小就学会了坚强,好不容易到家,当娘的看着孩子的手和通红的脖子,总要心疼地给碗里多放两个荷包蛋,算是对孩子的奖励。
随着年龄的增大,麦收对于孩子来说也不是什么害怕的事,孩子大了,父母老了,挥舞的镰刀也越来越有劲道,曾经瘦弱的肩膀也终于扛起了父母的责任……
多少年过去,童年的麦假,有着多少酸甜苦辣,印刻着我的脑海,也印在了心中……
记忆三:麦场儿
麦子收割完,扛回家,要开始晾晒,让麦籽自己脱落出来。
小时候,每个大队都会有麦场,本大队的村民把自家的麦子晾在场上,用一个大的石磙子,来回滚动来压,小孩在后面用个大叉子,把没有麦仁的麦秆叉出去。
有的麦场有个可大的工业电风扇,家里的男劳力拿着木铲锨,铲一铲麦子,扬起来,巨大的风力把麦秸秆吹走,剩下的麦仁落在场上。
还有一些没有场的地方,把麦子收割回来,放在家门口的道路边上,任凭过往的汽车来回碾压。
不管怎么说,没有几天,麦籽都能弄出来,最开心的是拿着一个大布袋,不停地往布袋里铲麦子的时候了。
放在布袋里的麦子还需要经常拿出来晒,天气好的时候,扛着布袋上到小平房上,均匀地倒在房顶,这样要反复几次。最怕的是一会儿还是艳阳高照,突然变天,大人小孩一起抢收麦子,就怕被雨淋湿。
夏天的夜晚,房顶上铺一张凉席,躺在上面,背上发热是因为楼顶的水泥板晒了一天的太阳,傍晚的温度还没有消退。躺下来,看着蓝黑色的夜空,星星很亮很多,旁边的哥哥姐姐讲这故事……
突然还会想起晚上在姨妈家平房上睡觉的场景,再也看不到亮闪闪的星星,还有一起围坐一起唱歌的场景了....
已经长大很多年,回忆起炎热的夏季,帮大人收麦子,去菜地里摘尖上粉色的大番茄,中午不睡觉跟着老表拿竹竿和面筋去粘马知了,去榆树上面疤痕处流着黏液的地方抓一把把香金金……多少年过去,犹如在眼前。
有些事情应该忘却,有些事却应该永远不忘,因为那是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