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鸟

那些故乡鸟儿的记忆

发布时间:2023/5/14 18:44:45   

周末清晨的公园里,在高大的树林间,初升的阳光斜斜撒入映衬出斑驳的色彩。有两只喜鹊正在觅食。它们不慌不忙的走动,见到我似乎也并不害怕。

这让我想起了故乡的那些鸟儿。

喜鹊是宿迁乡下常见的鸟儿,它们双翅黑色,翼肩和腹部有一大形白斑,远处看来黑白分明。体型矫健修长,叫声短促有力喳喳不停,全年大多成对生活。喜鹊是雀形目鸦科鹊属的一种鸟类,但是被中国传统文化和民间传说赋予了美好的意向。旧时民间说鹊能报喜,故称喜鹊。再加上鹊桥相会的传说更是给文人墨客无穷的想象力,以至于还有“鹊踏枝”这个词牌名。江苏泰州的姜堰有一个溱湖湿地公园,那溱湖又名喜鹊湖,因“昔多喜鹊飞集”而得名,即使今日也可以看到大量喜鹊。

作为同为鸦科下体型有一定相似度的乌鸦,在人民的心目中却是截然不同的印象,光听其外号老鸹就知道其地位了。常见的乌鸦是全身黑色。乌鸦被讨厌大部分的原因取决于文化。民间常常认为它有不吉利之兆,再加上全身乌黑,而黑色通常带来的都是负面感受,所以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但辛弃疾的词里有“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的语句,说明至少在古代它们有过神圣的地位的。今天的西安荐福寺内,荐福寺塔(即小雁塔)孤独矗立,群鸦嘲哳。

鲁迅的短篇小说《药》的结尾,华大妈去祭奠自己死去的儿子,“四面一看,只见一只乌鸦,站在一株没有叶的树上”,“微风早经停息了;枯草支支直立,有如铜丝。一丝发抖的声音,在空气中愈颤愈细,细到没有,周围便都是死一般静。两人站在枯草丛里,仰面看那乌鸦;那乌鸦也在笔直的树枝间,缩着头,铁铸一般站着”,那悲凉的气氛联想起整个社会的沉闷,为整个故事渲染了阴冷的气氛。这和我在乡下看到的乌鸦是一个模样,它们通常都是单独一只孤独的矗立在枯枝上,冷漠的看着这个世界。

麻雀是乡下最为常见的鸟类,而且是一年四季都可见。我在农村的时候,麻雀大概已经脱离了四害的称呼,所以大抵上还是生活的无忧无虑的。它们喜欢在屋檐下筑巢,那时候的农村都是砖瓦房,在瓦片突出的地方,麻雀通过努力把里面掏空作为自己的巢穴,调皮的孩子会搬着梯子爬山去掏出鸟蛋或者幼鸟。麻雀也是一个神奇的物种,乡下所见麻雀常常是一群上百只,共同进退,颇有啸聚山林的气势。它们有时候并排站在电线杆上,鸣叫不停似乎正在商量或者争吵,然后突然一片寂静,大家全部闭嘴,似乎达成一个共识。再然后过了几分钟,一哄而散。鲁迅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里面讲到冬天用竹筛捕捉鸟雀,我也用过,但是从来没成功过。

燕子也是比较常见的鸟类,大抵在春夏之交。每年春天来临之际,都会有大批的燕子飞到屋檐下,筑巢繁育后代。你小时候一定还会听到这样的儿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若问燕子为什么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在文人的笔下,燕子随着季节变化而迁徙,又喜欢成双结对地居住在人类的屋檐下,因而经常能触动惜春伤秋的情绪,“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等等。

大雁在进入21世纪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小时候常看到它们从天空飞过,确实是一会排成人字形一会排成一字形,一边飞一边不断发出“嘎、嘎”的叫声。有时候偶尔会看到一只大雁匆忙地赶路,叫声凄厉惶恐,这是失群的鸿雁正在找寻自己的同伴。秋冬季节大雁迁徙,古人不知道其飞往何处,以为到到湖南衡阳回雁峰为止,故而有范仲淹笔下的衡阳雁去无留意的诗词。大雁在中国古典文学里面被赋予了更多的想象和意义,“万里人南去,三春雁北飞”,“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落日楼头断鸿声里”“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鸿雁不堪愁里听,云山况是客中过”以及杜甫笔下的“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等等,抒发着游子旅客的思乡之情和羁旅之感。

杜鹃,在文学上的地位恐怕任何鸟都比不上,以至于一提到它,心里眼底好像有说不完的诗意。忘帝的化身,薄命的佳人,忧国的志士;声是满腹乡思,血是遍山踯躅;可怜,哀婉,纯且且有志诚。在人们心目中成为了爱的象征,而这似乎又演变成为了民族的感情。。

农村常见的布谷鸟是杜鹃的一种,叫声凄厉宏亮,很远便能听到它“布谷~布谷~”,似乎在呼唤农人不要浪费春光。鉴于近来众多科普文章和视频都扒开了其寄生的面目以及那鸠占鹊巢的无耻,所以杜鹃的名声自然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巴金老先生有散文名篇《鸟的天堂》,珠玉在前,我这文章充其量就是鸟的记忆了,以示萤火之光不能与皓月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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