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布谷鸟 >> 布谷鸟生活环境 >> 散文麦香亦是合欢时凌子
南风吹拂,小麦有青变黄,布谷鸟叫声声,宛若一首古远的歌撩人心扉。丰收即望,再也引不起农人经秋过麦的紧张——赶集准备杈把扫帚,在家张罗过麦吃的吃喝。听不见了磨镰嚯嚯的愁歌,碌碡吱扭扭碾轧场面的忧伤。
在诗人白居易的《观刈麦》“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的诗句里,可以看到从前在麦收时节的田园景象,农人们在这个时候是一年最繁忙和劳累的季节。在这个青黄不接里的日子里,南风吹拂,热浪翻滚的催促下,人们看着一片有青变黄的丰收景象,即喜悦又惆怅。喜欢的是人们很快就能得到新的接济粮;惆怅的是麦收前的一番准备,在体重繁忙的劳动中,一家老小所需的生活给养,再就是小麦收获所需的工具,这些都需要变卖实物和借贷来解决的。在那个贫穷落后的时代,丰收的喜悦总是小于生活的惆怅。
每当经秋过麦,农民磨镰嚯嚯,早出晚归,妇孺皆忙,汗珠子砸脚面摔成八瓣,南风炙烤烈日毒晒,光膀子脱皮肉痛似煎,一身乌黑泥土却不果腹饥饿的荒原。光秃秃的碌碡画着一圈又一圈圆,碾轧着焦灼计算着收获,那一堆沁透汗水的金黄麦粒,除了交租纳购,只是所剩无几的心酸。此情此景皆喜悦,无不皆是更悲伤!所以再把白居易《观刈麦》的后大半段诗句,用来形容当时田家过麦的情景更恰当:
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
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
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
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
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
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
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
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
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
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
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如今社会发展,农业机械化先进解脱了大量生产力,把数千年捆绑农民手脚的农业生产实现了彻底解放。如今经秋过麦才是农民获得丰收的真正喜悦。他们在外打工获悉南来的风信,聆听布谷鸟的呼唤,看着手机里有青变黄的画面,心里翻起思家念乡的热浪。留守的妻儿老小更是数着田间青黄颜色,勾起期盼的涟漪。麦青变麦黄,和着南风炒熟的麦香,迷人沉醉,正如一个盛大节日来临前,诱惑着一场亲人团聚的力量。
南风吹拂,一片田野有青变黄,散发着芳香,布谷声声歌唱,召唤着游子恋乡情怀,盼早日回来收获一番亲情厚爱,享受一季天伦之乐!
时过境迁,忙时成闲,跨越时空,也用拙笔与古人班门弄斧附和一首:
田家多闲月,五月寂寞荒。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守妻盼郎归,小儿念爹娘。
老母撩炊烟,老父牵夕阳。
游子闻鸟鸣,无眠赏月亮。
麦黄溢芳香,思念情更长。
只盼合家欢,天伦之乐享。
麦收不磨镰,石滚不再唱。
场面没了影,尘糠不再扬。
树荫闲聊天,茶水冰镇凉。
聆听马达声,小麦归满仓。
家家卖余粮,斗金入香囊。
老小一场聚,抚平思念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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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李占民,笔名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