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布谷鸟 >> 布谷鸟的习性 >> 曾经捅马蜂窝的少女,带你走进长白山脉的老
小时候向往大山,80年10月随父母搬家到长白山脉老爷岭的一处林场。
当时,一辆老式东风车载着几样家具,搭乘我们一家三口从嫩江平原驶向梦中的长白山脉。
一路风景不甚记得,唯有车子进入林口便有了记忆。从林口开始,随处是高大的山峦,没有在平原时向往的景象。
车行驶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山没有奇峰异景,随处是高大宽厚的山脊,光秃秃的树杆矗立山岗。一边是黑而遒劲的柞树、一边是张开双臂挺着白肚的白桦。
车总走不出大山,路总见不尽头。
后来,山越来越大,林越来越密,一种恍如隔世的荒凉袭上心头。走出几小时,间或有几处人家,不同平原的是,山里房子多以砖瓦结构,少有茅草房。
经过一天一夜颠簸,终于到达两山夹一沟的那个林场。80年代的山里人,穿着还停留在六十年代。五、六十岁以上的老头、老太都身着黑布做的棉衣、棉裤,裹着裤脚,老太多是小脚,走起路来身子向前探,心总比脚走得快。
期盼许久的山野生活一下落入冰窟。浑浑噩噩地熬过冬季,伴着五月春风,河床柳树吐着新绿鹅黄的芽孢,河里的冰已然融化,混浊而凶野的河水一路狂奔的向南逝去,一堆堆白色泡沫被中流巨石拦截。
山也开始出现一丝生机。枝杆不再灰暗,仿佛有一种生的力量在涌动。
东边一侧是延绵十几里向阳山坡,清一色柞树林,巴掌大的枯叶匍匐在树根,只露出黑色树干。
金达莱铺天盖地地覆盖着十几里山坡。当第一声布谷鸟叫声在林中响起,等待一个冬季的金达莱就含苞怒放,粉得整片山峦如彩霞垂落,一阵山风袭来,花香四溢,几十里大山就成花的海洋。
我随父亲爬山,到山尖上开荒种菜。第一重山比较陡,翻过一层,山顶有少许平坦,爸就在那开荒,我一个人向着第二重山穿梭。
第二重山不大,但柞树更大些,花海更加繁茂。我同矮小灌木金达莱花一样高,人走进去,瞬间就淹没在花海里。
爸不放心,时不时高声大喊,我就尖叫着、嬉笑着穿梭于花间。
七月,我可以一个人爬到山顶摘菜。我家地头有一棵榛子树,树上挂着一个梭形,有碗口大小的马蜂窝,临走时父亲叮嘱,千万别碰它,马蜂蜇人很疼。
父亲不在,我就毫无顾虑地去捅。第一次拿棍子捅,一群马蜂嗡嗡叫着冲出蜂巢杀将过来,吓得我一路狂奔,跑出五十米,回头看一马蜂退了。
没被蛰就多一分勇敢。于是打开绑着的马尾辫,又悄悄靠上去,接着用力一捅,又一群马蜂冲过来围剿,我使劲甩头,长发飞起击打着出巢的蜂群,反击不到,马蜂们斗志渐退,如此几翻,最后都懒得出巢,我玩不起劲就摘点菜回家。
八十年代的长白山非常美,四季分明树木参天,物产丰富,是一代长白山人生长的摇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