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是杜鹃花开季节，杜鹃鸟正陆续进入或过境武汉，有关杜鹃啼血的传说故事再次被唤醒。

杜鹃，一是指杜鹃花。它分布范围非常广泛，也称映山红，东北称金达莱，花正浓时漫山红遍仿佛滴出血来。在湖北大别山，有最壮观的特征景观，声声招唤着四围的游人，麻城捷足先登，喊出了“人间四月天，麻城看杜鹃”。当低山杜鹃还未完全谢幕时，神农架的高山杜鹃开始迎宾，灿若烟霞，热烈一直持续到六月。

杜鹃也指鸟类家族，它们一般都是夏候鸟，有噪鹃、鹰鹃、大杜鹃、中杜鹃、小杜鹃、四声杜鹃等。湖北常见的是大杜鹃，也称子规，“布谷”是它最近似的像声拟音。湖北一带听到它的叫声时，物候上接近“割麦插秧”季节，也是乡土鸟产卵繁殖时节。大杜鹃自己不筑巢不孵化，它们将卵寄养喜鹊或其它鸟的巢穴中，有点儿阴险无情。当你发现一只小鸟正在喂养巢中一只形如鹰隼的大鸟时，会感到奇怪，其实这也是古今物候中迷案。人们正奇怪好久不见鹰的踪迹时，突然发现类似“鹰”的杜鹃幼鸟时，一时以为“鹰化为鹃”。

“杜鹃啼血”是一个凄惨悲凉人文传说。古蜀国国王杜宇爱民如子，一直苦于岷江、沫水之害。荆楚一个擅长治水的人叫憋灵，杨雄《蜀王本纪》中说他溺水而亡，尸体逆水漂流蜀地后突然复活，蜀王命他为相治水。功成名就，杜宇禅让王位后归隐丛林，死后化作杜鹃，日夜啼叫直到滴出鲜血来。有学者认为，鳖灵先于李冰治理都江堰，或者他就是李冰读音口误。不过成都有丛祠、传说和憋灵峡等记忆。杜宇曾经想复国但没有成功，传说中他还有德性亏损，在憋灵治水时他与臣妻私通，因自感惭愧而禅让。这与中国文明史中的禅让故事似乎一脉相承，杜宇故事中似乎有一腔冤屈，人们借助杜鹃鸟代为申诉。

今天普遍解释杜宇就是杜鹃，有的说是布谷鸟（麦枯），有的说是鹰鹃（背背蒌），有的说是鬼鸟噪鹃（过），有的说是四声杜鹃“豌豆八歌”。我们有许多理由认为它们都不是传说故事的主角，这是因为：第一，鹰鹃、噪鹃、四声杜鹃昼夜都叫，但确指的杜鹃晚上一般不叫；第二，它们的声音并不悲惨。乡土一般笼统称夏候鸟为阳雀，阳雀开叫代表夏收季节来临，暗示着一种喜庆，所说的鬼鸟鹰鹃也没有不良的暗示。第三，许多地方对它们的声音都有描述，如“不如归去”等，应该是四声。四声杜鹃在乡土都不会产生误会，许多地方称为“豌豆八哥”，武汉夏季华科校园经常会听到它，清脆热闹喜庆，同样没有异样的感觉。

对杜鹃的误会可能由来已久，开始是物候中的“鹰化为鹃”，接着又是“杜鹃啼血”，一些牵强附会者以讹传讹神鬼附会，作为一种人文通识流传。

我们从模拟声音入手。它是四声为一节，或八声，期间略有变调或停歇。在恩施一带人们称这种鸟为“凉水铛铛”，鄂西北一带也是这种叫法。夏季月明之夜叫声连续不绝，白天偶尔也能够听到，其声音如慕如怨如泣如诉。小时候老人劝小孩儿早睡，就说铛铛的叫声意思是“铛铛割肚”，不听话不睡觉它就要割开肚皮，于是都被吓住了。

与杜宇传说同样的凄惨的是另一个前娘后母故事。继室生了一个儿子，与前房儿子兄弟情深，白天同出晚上同眠。后娘对哥哥一直心存怨恨，直到想害死他。于是在床上放了两个枕头，让哥哥睡石枕头弟弟布枕头。到了晚上，恶毒后母用菜刀去将哥哥杀死了，谁知道弟弟爱护哥哥悄悄交换了枕头。当发现自己错杀亲生儿子后，她也自杀了。死后便变成了“凉水铛铛”，整夜哭诉“千错万错，我儿错剁”，老人说这鸟嘴中也在滴血。在宜昌秭归，这只鸟所讲解的屈原姐姐对弟弟的倾诉，故事中同样悲凉但所指的也是凉水铛铛。

几十年没有听到过凉水档档，我以为它可能处于濒危灭绝状态。年夏季晚上，从华科梧桐树下路过，隐约听到它在树冠层跳转鸣叫。晚上看不到身影，凭着声音一直追踪到地质大学，在一果树下进行了录音。传递给武汉拍鸟爱好者“能者胜”进行鉴别，确认凉水铛铛的学名是“东方角鸮”，属于二级保护鸟类。锁定名词后，在今天鸟类百科中可以轻易搜集到生物生态学信息。后来在远安县听到过，房县听到过，四川邛崃听到过，贵州铜仁听到过。这证明它依然安好！万幸还有很多守望者！有人知道它的身世。如果你比较幸运，或许偶尔也能够听到，就在今年夏天就在东湖附近！自然界不会停歇，丛林夜晚生态剧场也从来不会休息。

经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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